赵顼当然不想让外界或后人来嘲笑他。但他更知道这事不好办。各家学
毕竟是皇帝啊,言出法随。随便句,就能让人没日没夜地赶工。水晶贵重,但对皇帝来说,可算不得什。
韩冈仔细看着手上三棱镜,点也不比后世看到用精密机械制造水晶制品稍差。如果能借用这名大匠,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能将透镜给磨出来。
“这个就是三棱镜吧?”赵顼说着,“方才朕用来对着线阳光,确是散出七彩,正如虹光。与韩卿你说模样。”
韩冈前日受诏廷对,趁热打铁地说起三棱镜。赵顼对此很感兴趣,立刻命名匠打造。
“彩虹多出雨后,而且必须是天上放晴,太阳出来时候。乃是残留于空中水汽,折射阳光缘故。其本质,与三棱镜分出七色光乃是同理。”
快到,到时候,都得备上份礼啊!”
听着吕惠卿提起二女儿婚事,王安石苦笑起来。又是个跟自己不是条心女婿。要不是韩冈人品还算过得去,是为师门而赴汤蹈火,王安石悔婚心都有:“尽给经义局添乱。”
从话语和神色中,吕惠卿看出王安石苦恼。宽慰道:“韩玉昆确接连被天子召见,但不代表他当真能说动天子,要不然,征召张载入朝诏书就应该下。”
“就是说动天子下诏又如何?”王安石半沉下脸,冷然说道。
吕惠卿听着喜:“……相公意思是?”
这些前日赵顼也听韩冈提过,解阳光组成,便能明万物颜色从何而来。当时只是听着而已。不过当三棱镜磨制出来后,才有直观认识。
赵顼笑着接回三棱镜,在手中把玩着,“格物致知之说,越格越是有理,确是让人欲罢不能。张载在儒门至道上,确是别出番新意。”
“不仅仅是家师,洛阳二程亦曾言格物。”韩冈瞅准机会:“如今儒门各家,都有其合理面。若能集天下名儒,共议诸经新义,由陛下亲自裁定。石渠阁和白虎观盛事,亦可重现于今世。否则闭门造车,难免贻笑大方。”
石渠阁会议和白虎观会议,是西汉宣帝和东汉章帝时,聚合天下名儒,共同讨论儒家经典盛会,由天子亲自主持和裁定,自此留名于后世。
“……”赵顼阵沉默,连拿在手上三棱镜都放下。
“不行就是不行!外面不是说拗相公吗?”王安石神色坚定,语气也毫不动摇:“不管韩玉昆在算计着什,经义局绝不能让人!”
……
就在王安石发狠时候,韩冈正在崇政殿中。
从李舜举手上接过块白水晶。侧面为三角形柱体晶莹剔透,在掌心反射着照进殿中夕阳,闪闪发亮。
韩冈不过是在前天向赵顼提次,才两日工夫,竟然就给磨制出来。而且用是通透无比、点气孔都不见白水晶,磨制得也是光亮透彻,几乎看不到上面磨痕。这等手艺,不是普通大匠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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