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下开始计算道路走不通,那就换条好。只要能最终走到目地,走是哪条路,就不是那重要。
想通之后,韩冈便没有再出言推荐,而是放开来,就着三棱镜,跟赵顼讨论起光学上折射和反射来。
等日后将基础筑牢,再卷土重来不迟!
派之间纷争虽不能说是你死活,但也可以算是相悖如参商,若是强凑到起来,几乎就是爆竹,点着就爆。
而且就算是石渠阁和白虎观,在会议上得出结论,没多久就被全盘抛弃。要不然流传至今汉儒注疏,就不会是东汉末年郑玄私人所著。
赵顼犹豫,韩冈看在眼里,心头闪过阵遗憾。
他知道天子为什会犹豫。现在王安石已经在撰写《周官新义》,而王雱和吕惠卿则是在注释《诗经》《尚书》。张载多说《易》,但对于《周礼》也是同样熟悉。韩冈也清楚,如果张载进京,要说绝不会仅仅局限于格物上。要是诸家大儒都进京,更别提讨论场面会有多火爆。
看起来自己还是太过心急点。赵顼虽然对格物感兴趣,但也只是兴趣而已。经义局目是“道德”,韩冈能看得出天子也是这盼望。而韩冈提议,却不能带给赵顼统经典释义。几家学派之间裂痕比起新旧党之间鸿沟还要深,根本不可能像白虎观和石渠阁两个会议那般,能得出个让各方面都能稍微认同结果。
“果然啊……”韩冈暗自叹口气,即便让赵顼对格物之说有兴趣,通过落物实验造出这大声势,可在权力面前,还是不堪击。眼下天子只是对格物致知有点兴趣,但这点兴趣却难以抵得过他对稳定朝局、控制思想欲望。
看来走上层门路终究还是不行,还得靠自己。等自己地位再高点,如王安石那般地位才差不多。
既然如此,那还是退而求其次好。用事为十,得之二三。亏是亏,不过能让格物学名声在京城中传播开来,也算是不错。
韩冈目标很明确。
他对后世科学记忆只剩初中水平,对经史子集解,也只限进士科举考试范围。至于哲学,确是重要,但众家纷纭,韩冈没力气在上面花费太多精力。所以他直将关学衣冠披在身上,日后自有人去总结归纳。韩冈所要做,就是推广这个时代对自然科学认识,改进生产力。如果工业能够兴起,新兴利益集团就会去要求更多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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