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也没在意吕惠卿捞过界行为,“眼下已经是深冬,华州之事确不可拖延,郭源明也确不能胜任。依吕卿你意思该如何处置?”
本来王安石是想让吕大防去知华州。但赵顼觉得吕大防此人难得,便将他留在朝中,放到审官西院上。但现在看来,这个处置确是错。要是吕大防这位能臣在华州,不至于到腊月还有华州流民走上潼关道。
吕惠卿则道:“还是先自朝中派遣使臣前往察访,流民在道事究竟是真是假,还有人数多寡。如果百十人,陕州在那就是危言耸听。至于是奖惩之事,还是等救完华州百姓,再论其余。”
赵顼默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飞到五十步外,将字排开七具铁甲都扎个对穿,完美地展现他是怎在笼竿城下,于千军万马之中,举击杀敌军数将壮举。
精妙绝伦箭术,赵顼见识过不少。同样是关西新代出色将领,王舜臣连珠箭术曾让赵顼叹为观止。但能与他相媲美,在赵顼记忆中,还是能找到几个人。可李信掷矛之术,却是第次见识到。
“李信亲冒矢石,临阵勇决。今次胜,当以其功为首。特赠其父官,本人则转两官,赏赐亦加倍。望其能勤谨如初,在荆湖早立新功。”这是方才赵顼口述给中书舍人原话,让中书舍人依此来起草诏令。对李信这样偏裨小将,竟然动用单独诏令,可见赵顼对他看重。
“李信是韩冈表兄,其父乃是韩冈之母亲兄。”赵顼这时候心情很好,半开着玩笑,“前日朕也曾听李信亲口所说,他掷矛之术乃是家传,就不知道韩冈他懂不懂?”
吕惠卿道:“韩冈是否懂得掷矛之术,臣是不知。不过韩冈当也是武艺过人。他在包约部中,曾经亲手斩杀西贼使者,逼得包约不得不降顺。虽然此事归功于包约,但实际为谁所杀,熙河尽人皆知。”
吕惠卿说,赵顼早就知道,“韩冈向以国事为重,往往推功于他人。包约部中如是,罗兀城中如是,咸阳城下亦如是。此子大有古人之风,在朝中难得见。”
赵顼对韩冈激赏不已,以吕惠卿之智,很容易便能明其中缘由。方面是韩冈本人确功绩累累,另方面也有天子始终想见而不得见后,在心中对韩冈美化。
哪个隐士被征起前,不是让天子引颈而望?只是见到后,失望不少……当然,吕惠卿也清楚,如果让天子见到韩冈,应该不会失望——韩冈本人能力,可是远在名望之上。
现在赵顼心情很好,吕惠卿瞅准时机,“若朝中人人如韩冈这般不爱权威,以争功诿过为耻。国事岂会如此艰难。正如那华州,地震之后已有数月之久,但陕州【今三门峡市】知州却上本,如今犹有流民在道。”
吕惠卿只是天章阁侍讲,兼同修起居注,照常理并没有议论此等朝事资格。但他身为天子近臣,随意发上几句议论,谁也不能说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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