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官军与辰州山蛮大战于武山。这战官军出兵四千。而蛮贼十余部,各据险要,总计有万人之多。
虽然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章惇以不到半兵力攻打几座位于险要地势上寨子,看起来是个很疯狂举动,但笑到最后,却是章惇。
那战,统领前军李信当先出阵。他身披重甲,手持坚盾,身后跟着两名各背捆投枪小校。带着三百名从西军调来弩弓手,就这直冲到寨墙下四十余步地方。
山蛮居高临下,时箭落如雨。不过蛮人所用弓弩皆是绵软不堪,远不能跟大宋军中所用强弓硬弩相比。沐浴在这样箭雨之中,只要拥有重甲,根本是无所畏惧,而宋军神臂弓也是轻而易举地就将他们压制。而李信,更是连续投出掷矛,转眼之间便击杀数名在寨墙上指挥着军队回射蛮部大将。
与此同时,章惇亲信爱将刘仲武,领着两百跳荡,悄无声息地攀上山崖,从后方直接杀入贼军主寨。前后交击,蛮酋田元猛仓皇出逃,落于悬崖者无数。
“章惇做得好!章惇做得好!”
崇政殿中,赵顼难得地放弃天子矜持,大声为前线捷报而叫好。
吕惠卿拱手道,“章惇以才智论,犹在王韶之上。如今胜利也仅是开局而已,大捷当在后面。”
“前日听说章惇所用非人,致使多名使节被杀。今日看来,他还是有所准备。”
“不名其罪而以刀兵相临,朝廷何以服远人?所以章惇遣人为使。若荆蛮当即归顺,那是当然最好。如其不肯顺服,天兵征讨便是名正言顺。蛮贼杀朝廷使节,正是自寻死路!”
这战,总计攻破六寨,俘获百人,斩首三百余。对于山中部族来说,这样损失,没几家能承受得起。
在章惇奏章中,也充满他对刘仲武和李信赞赏。
刘仲武自从三年前得官之后,因为向宝倒台,直很悲剧在者达堡中数星星。幸好是于章家有恩,本身亦有才能,故而被章惇举荐。而李信本是韩冈所荐,前日还在笼竿城七矛杀七将,立下赫赫威名。
李信前日上京时,赵顼也见识过他武艺。七支四尺铁矛,
赵顼连连点头,嘴角含笑,再次称赞着:“章惇做得好。”
章惇以察访使名义,前往荆湖两路,经制南江事。那时还是在秋时。等章惇理清刚刚接手番杂事,开始准备进兵时候,已经是十月初冬。
开始,章惇没有立刻攻击,而是先派去李资、明夷中、愿成等干僧俗为使,去说服辰州山蛮蛮酋田元猛。但他派出去几人实在不成器,据说他们在蛮部之中,恣意妄为,甚至*辱妇女,最后忍耐不住蛮人将使节全部杀死,只留个愿成和尚回来报信。
这个消息被荆湖走马承受传回来那几日,赵顼都是阴沉着脸,人见人畏,连带着宫中宦官宫女,走起路来都要踮着脚。
不过今天终于有点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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