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吕大忠、范育等人,在几番激烈讨论过后,神色间却都隐隐地有些忧色。这样态度,让韩冈觉得有些纳闷,便登门请教。这问方才知道,他们是在担心士林中议论。
尽管有识之士都能看出这套格物之说对于儒学压倒释老两家意义何在。但有识之士毕竟是少
韩冈在横渠镇上盘亘三日,期间多次与张载等人讨论他所提倡格物之道。而他关于日月星辰观点,甚至也已经广布到普通学生之中。
其中有人有会于心,有人全盘接受,可也有不以为然地,更有吕大临这般严厉驳斥。
吕大临口才在张载门下应该算是很突出,引经据典本事韩冈也望尘莫及。第天夜中讨论,韩冈试图用自己将力学原理和儒学词汇结合起来解释,来向张载等人阐述后世经典力学。而吕大临几句话,就把抓住韩冈言辞中漏洞,压得他差点败阵。
个是韩冈本人水平不够,闭门造车、勉强拧合出来东西,当然不可能像后世文字都经过千锤百炼后定律那般完善。同时也是韩冈本人状态不好,连续赶几天路,本就是累着,熬起夜来,虽不至于说胡话,但脑筋转得就比平常慢上点,当然不是养精蓄锐吕大临对手。
艾萨克爵士不是那好当,《自然哲学数学原理》这本书韩冈听说过,却不是他水平能写出来。现在情况,是韩冈可以通过日常现象来推导出结论,却无法用数学精确描述。韩冈空口白话,加上并不完备词句,那晚辩论,当然显得有些苍白。能将他观点顺利传达,就已经是他过去与张载书信往来后结果。
而到第二天起来,韩冈回头想,却是大骂自己糊涂。物理之道本就不是口舌之争——摆事实,讲道理,实验才是第。光用嘴说并不直观,以实验证明自己理论,比吵上三五年都管用。
靠着已经冰结起来河渠,还有几个小物件,韩冈很轻易地就粗略地证明第和第三定律。而需要精确测量和计算第二定律,虽然时无法证明,可已经用实验证明前两项定律,也足以让围观众人连带着也相信八分,甚至更为难测万有引力之说,竟也有人信之不移。
吕大临驳斥依然严厉,可在事实面前就让人难以信服。证明自己观点,只要其中能有事让人信服,其他观点也能让人连带着相信。韩冈用手段近乎于此。可惜这只是辩论术,而不是科学论证方法。
但赢就是赢,韩冈也算是松口气,他此前绝没想到,自己番心血,竟然会有这多漏洞。要不是这几条定律有着天然正确性,以及可以用实验来证实,自己可是要丢大脸。
不过吕大临驳斥,对韩冈来说不是没有好处。他连番攻击,让韩冈注意到自家理论中漏洞。不仅仅是可以将这几条定律更加完善,而且对于之后即将面临批驳,有心理准备,更可以做好反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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