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从殿后离开。他急着要回崇政殿,去看送到他御案前捷报。
众臣恭送天子离去,从吴充开始,名名大臣都过来向王安石表示自己恭贺之意。王珪和冯京脸上都挂着笑容,也跟在吴充之后,上来恭喜过得到御赐玉带王安石。
番纷扰之后,王安石当先离开,他也要去崇政殿与天子商议如何处理河湟捷报,其他朝臣也陆续离开今日朝会波三折文德殿。从皇帝到小臣,好像所有人都忘记殿上还有个唐坰在站着。
章惇出殿之前回头望陛前孤零零身影,前面逼得当朝宰相下不台殿中侍御史,现在却轮到他自己下不台。看着倒是痛快,但要是唐坰这厮羞恼之下,头撞向庭柱,那可就有些败人兴。他在门口停下脚步,提醒句站在门边御史中丞邓绾。
跨步出殿,从阴暗殿中,走到炽烈阳光下。眼睛时适应不阳光,而章惇心中感觉,也觉得好像今次在文德殿中呆很久很久。他生几十年经历,说到峰回路转、出人意料,当以今日之事为最。
遣,不然,尚未弱冠少年人又怎有资格去边地立功。
不过之前王安石对熙河力支持,还有新法对于开边之事帮助,赵顼都看在眼里,“没有王卿,岂有今日之胜?!相公不必再推脱。”
大宋天子时兴起,就从腰间解下随身所系白玉腰带。极细金线编织成腰带外侧,镶着片片椭圆形羊脂白玉。浮雕出五爪天龙金质钩环上,镶着粒粒宝石珍珠。单是做工,就价值千金。而其中代表意义,更是重如千钧。
赵顼拿着玉带递给身边李舜举,“就将此带赐予相公。”
王安石连忙跪倒推辞。这份赏赐实在太重。天子亲佩御带,岂是臣子能用?
前面王珪正慢慢向崇政殿走去,口中喃喃自语,竟随着风飘进章惇耳朵里:“时也,命也。”
章惇双眼眯起来:“这是何意?”
但赵顼正在兴头上,根本阻止不得。王安石三番五次地推脱,但赵顼是五次六次地强要王安石接下。
最后王安石推辞不掉,放在跪谢之后,勉强接受此带。
看着王安石腰环玉带模样,赵顼满意度点点头,“日后上朝时相公定要佩上此带。相公有玉带……还有王韶,还有高遵裕……恩,还有韩冈!”
“王韶、高遵裕领军追击木征后,没有韩冈主持,莫说河州,就是熙州都能沦陷。撤兵诏令,换做胆小畏事,也怕就当场接下。那样王韶连回来路都没,哪还会有今日大捷?”
自言自语阵,赵顼站起身,“今天到此为止,都各自归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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