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震大殿内外恭贺声中,赵顼放声长笑。个多月来郁结在胸闷气,终于舒发开来。而几年来殷勤期待,也终于等到开花结果天。
恭贺之声结束下来,笑声也终于停歇。赵顼望着王安石,望着几年来在风风雨雨之中,直支撑朝局宰相。刚刚上京时意气风发,但到如今,已经是两鬓添霜。
皇帝心中感慨万千,“四年,整整四年。这四年来,没有相公力主张,没有相公鼎力支持,哪会有今日胜果。熙河大捷,虽是数万将士奋力报国结果,但在朝中,却尽是卿家之力。”
王安石有些羞愧,黝黑面皮微微泛红。今次河州退军,他也是投赞成票。若不是王韶及时回来,差点就造成不可挽回结果。
他连声自谦:“王韶是陛下信而用之,高遵裕亦是陛下亲自点选,而韩冈更是陛下简拔于草莽之间。熙河诸将官,皆是靠陛下识人之明。何预臣事?陛下之赞,臣愧不敢当。”
如果公开表示自己怀疑,日后被证实真实性后,那就是丢人现眼。
熙河路大捷既然已经确定,唐坰之前对王韶、韩冈番攻击,也就成放屁。连带着他对王安石弹劾,也起成笑话,就算其中有值得下手地方,又还有谁会在此时此地,跟直以来都站在王韶背后王安石过不去?
王安石黝黑面孔在被唐坰当面弹劾后,就直阴沉着,现在也终于放松下来。这时候,谁还能再指责他?王安石从陛前返回大殿中央,只留着唐坰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唐坰失魂落魄,冯京和吴充也是板着脸,往回走王安石都看在眼里。只是竟然连王珪都是脸色难看,却是出乎意料之外,这还真是让人惊讶。
直以来,王珪可都是以天子意志为依归。正常情形下,他肯定是第个跳出来恭喜天子,而不是发呆地站着。
赵顼微微翘起嘴角,王安石话正说到他得意之处。王韶是他看《平戎策》之后,手提拔起来。高遵裕也是他给王韶钦点副手,而韩冈更是他亲自授以差
但这个疑惑只在脑中闪而过,王安石现在也是兴奋莫名。朝堂上局面因为次捷报而逆转,他依稀记得之前有过次,那次甚至是将文彦博差得气得中风。
不过前次是意外,捷报到得凑巧。而今次石得,却是故意选在这个时候来报喜信。王安石明白石得用心,但还是对皇城司提举有点感激,因为石得确是在最合适时机将捷报送来。
殿中数百人视线都在跟着王安石脚步,看着他走到自己班列处,看着他回身,看着他冲着赵顼揖到底。
然后朗声说道:“木征降伏,董毡已是独木难支。战拓土两千里,真宗以来,边功以此为首。今日臣为陛下贺,臣为皇宋贺!”
宰相领头,群臣个个都反应过来。皆深揖下去,跟着王安石齐恭喜赵顼,“臣为陛下贺,臣为皇宋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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