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禼很后悔他没能劝住韩绛催发河东军调令,如果河东军不是为赶时间而走神堂道,不至于出援近两万人损失大半。就算归于河东修造四座寨堡,最后只修起两座,或者干脆就没有修起来,但只要河东方面有兵,有支随时可以出动军队,绥德城就是安全。而不像现在,必须要从罗兀城调兵回来。
临战分兵回师,本就不好打仗,现在可就更难,真亏种谔还能说得头头是道。
赵禼正腹诽着种谔夸夸其谈,韩绛却突然点他名:“公才,子正这套计划,你意下如何?有何要补充?”
“补充?这宣抚判官是给人缝缝补补吗?!”
韩绛这话问,分明就是已经同意种谔计划。赵禼心头火起,不过他直都挂着脸,也没人注意。
韩绛是为亲眼看看,在河东军中伏惨败后,种谔这里军心士气而来绥德。当然,另个原因就是他也想解清楚种谔新计划究竟是否现实——光靠书信和公文往来,做不到这点——种谔率部回返绥德确得到他同意,但并不代表韩绛能就此放心原定计划作废后,种谔所订立新方案。
已经是二月初。左厢神武军司动作越来越大,前几天甚至有队多达百人骑兵,绕路抄到罗兀城后方,逼近抚宁堡。很明显他们是得到西夏主力。
开战在即,韩绛心急如焚。随行而来护卫军甚至还没安顿好,他就已经催促着在城衙大堂中召集众将官来此议事。
韩绛端坐在大堂正中,紫袍犀带,长焦幞头纹丝不动,但脸色焦黄,唇角也因为心急上火而生燎泡,世家子弟闲雅舒缓气质消没无踪,微皱双眉给额头上添好几道纵向皱纹。
宣抚判官赵禼和种谔分据韩绛左右,其下陕西宣抚司文武*员各自按官位高低站着。
“子正领军回镇绥德,这是极稳妥。有子正守着绥德,此城当不至有失。但留在
韩绛等着众官起行过礼,便忙催促着种谔把他计划都说出来。
种谔在韩绛这里指手画脚地解说中自己计划,甚至还把七八尺见方大型沙盘搬过来,拿着佩剑剑鞘,在上面指指点点。厅内七八位听众尽是有资格上朝面圣高官,种谔也不虞他计划会被泄露出去。
“……今次守御还是要以罗兀城为主,西贼不善攻城,罗兀新城城墙和壕河已经完工,以城中兵力足以抵挡。不过环庆、泾原甚至秦凤,还望相公能在西贼来袭时,督促他们出兵,扫荡附贼村寨。让西贼不能专心攻打罗兀……”
“……前几日在罗兀,高永能在北去接应河东军时,顺道把沿途不肯降伏蕃部都清理遍。没横山蕃人支持,西贼也不可能久攻不退……”
种谔在大堂上朗朗作声,韩绛听着微微颔首。而以军事方面才能而著称关西赵禼则在旁直挺着高瘦身子,略薄双唇向下弯出个饱含怨怒之气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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