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阿柳未死,她儿女也安然无恙,但窦解夜入人家罪名洗不脱。而他逼问王阿柳,等于是对流言不打自招,将他过去罪行全都带出来。当窦解被拘押到衙门消息在秦州城中传播开,第二天早,就拥几百人来州衙递冤状,现在州衙外面围着数百百姓,都是他苦主。
“不知窦舜卿会怎做?”高遵裕跟着王韶起收拾起棋子,同样随口问着,“他总不会眼睁睁看着孙子去死,自家还要被牵连进去。”
“今早城门刚开,就有人看见有两个窦舜卿门客带着三四匹马赶出城去,大概是想找韩琦帮忙。”王韶说道。
“恐怕是远水救不近渴。”韩冈笑得讥讽,“王启年被杖死这桩公案肯定会把窦舜卿拖下水,天子那关他不好过。”
王韶和高遵裕正要重开棋局,杨英这时又急匆匆地走回来,向着韩冈三人禀报道:“机宜、提举、抚勾,天使来,要三位去接旨。”
二堂打听。
杨英站定打躬,而后说道:“窦七衙内倒是把所有事都推到他手下钱五和李铁臂等人身上,但被传上堂钱五等人都说切皆是窦七衙内亲手做得,包括*杀案,都是窦解人所为。”
高遵裕听着奇怪,跟着窦解那些地痞无赖怎有这等胆量指控窦解,窦舜卿还好好地做着他兵马副总管呢。他疑惑地问韩冈:“玉昆,你昨夜是不是去大狱里跟他们说什?”
韩冈摇摇头:“没有,下官如何瞒着李经略和窦观察耳目进大狱里去?!”
但高遵裕还有几分不信样子,韩冈看得苦笑不已。心道日后阴谋诡计还是少用为妙,自己辛苦建立起来形象要好好保持才行。
王韶在旁帮韩冈说两句,“这世上还是聪明人居多,谁都能能看得出,眼下情况帮窦解说话,就是在自己脖子上套绳结。无论钱五还是李铁臂,他们只是群狐朋狗友,不会为窦解两肋插刀。”他说着又对杨英道,“你再去二堂打探,有什新进展,就回来报告。”
“诺。”杨英唱喏,便转身出去。
“玉昆……”王韶将棋子个个收回棋盒,同时问道:“王启年遗孀现在如何?”
“机宜放心。王阿柳看似甚重,其实只是皮肉伤,有仇老关照,当不日即可痊愈,王家对儿女也没有大碍。”
韩冈说得欣慰,他这番计划并没有伤害到人命,让他心中感到很轻松。韩冈不介意杀人,他杀得人也多,但用无辜者性命却陷害敌人,他却是不愿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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