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想来,其实要对付党项人很简单。就是让他们每次进攻得不偿失,对他们连续放血,边高墙深垒地严防死守,边偷空杀入西夏境内进行扫荡,二十年后,西夏必然崩溃。但在政令年三变北宋,想维持这样策略,却比聚齐大军直接攻入西夏境内还要不现实。
夏天天黑晚,虽然王韶他们走得迟,但赶得路却不少。当天入夜时分,行人就赶到百多里外三阳寨。而在三阳寨寨中,他们却见到队熟悉队伍:
“这不是沈转运车马吗?”
?死活由他去,轮不到们操心。”王韶猛地站起身,把他收藏在厅中份缘边四路舆图找出来,指着上面向高遵裕解释,“如果是平常时候,秦州这边肯定是偏师。有环庆马岭水不走,却过来走甘谷道,西夏人不会自找麻烦。但现在是麦熟之时,西贼目却是粮食。马岭水两岸田地并不比甘谷大,打下麦子也不可能比甘谷多。西贼两条路都不会放过,就算抢不到新粮,也会把麦田烧掉,让缘边寨堡今年就只能靠着后方把粮食运上去。这对他们入秋后进攻好处多多。”
“刘昌祚已经在甘谷城。子纯你不是赞过他多次吗?有他在,应该不用担心甘谷城吧?”高遵裕问着王韶。
“甘谷才不担心。担心是古渭和渭源。对于西贼习惯,蕃部那边也是若指掌。前次木征为硕托部吃那大亏,今次肯定会趁着西贼调走刘昌祚,古渭、渭源兵力空虚,而起兵报复。”
他转过头来,对着韩冈道:“玉昆,去找李经略报备,你现在去准备好,午后就跟去古渭寨。”
高遵裕听,当即叫道:“子纯,即是要去古渭寨,也起去。”
王韶抬头,看着高遵裕。前日王韶因为心里清楚党项人攻击只是个做做样子,刘昌祚带去甘谷城两千兵马随时可以来援,所以他才安心地把高遵裕带去古渭寨。但今次情况不同,无论西贼还是蕃贼,都是要玩真。若是高遵裕出点事,他这边可就麻烦。
王韶犹豫再三,但见着高遵裕他是脸坚持模样,最终还是点点头,“那就请公绰与同行。”
所谓坐言起行,王韶也是往古渭走得多,上午把琐事处理完毕,匆匆与又准备去陇城县坐镇李师中打个招呼,午后就带着众护卫,与高遵裕、韩冈起出城,往古渭寨疾行而去。
队伍中高遵裕带来随从个个紧张万分,脸色紧绷得如同家中下死半人口。而道路上气氛比他们半个月前走过时也要紧张得多。
虽然西贼意欲大肆入侵消息还没传扬开,但秦州人毕竟是久历战阵,知道西贼什时候进攻只是骚扰,而什时候进攻却是要拼命。在秦州,这样绷得紧紧气氛每年都要重复多次,真不知道这种紧张什时候是个局,韩冈骑在马上,心中忍不住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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