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赵顼喜欢上沙盘游戏,那王韶和韩冈想要在沙盘上透露信息,自然也会被赵顼所接受。无论窦舜卿、李若愚说什都没用,究竟是万顷田还是顷田,沙盘上不是目然吗,赵顼又怎会相信窦李之辈空口之言?
王厚走,张守约也走。王韶和韩冈在他们两人身上都寄予厚望,毕竟他们今次都能见到天子。
到当天午后,王韶把韩冈又找来。
“高遵裕来。”王韶声音中有着很深阴郁,在韩冈面前,他没有过多隐藏内心不快,“分功倒也罢,只希望不是来添乱。”
“天子派窦舜卿来,目也不是添乱。不过,窦舜卿听命于韩琦,而高遵裕却是只听命于天子。”
只会比王安石、郭逵这些执政或前执政低少许,而王韶就只能站在殿门口。
夜痛饮,第二天,王韶和韩冈便送着张守约和王厚他们行远去京城,而托硕部众俘虏,则是用囚车装着,起运送过去。
王厚骑上马,手提着缰绳对韩冈笑道:“玉昆,今次愚兄回来,们兄弟两个可就是要同朝为官。”
王厚对军棋推演和沙盘寄予厚望,以他身份,光靠献俘事,已经能在天子面前混个官身,如果再加上沙盘事,说不定能下就能拿到三班奉职,就像刘仲武那样。
“处道兄此去当能如愿以偿。”
韩冈倒不介意高遵裕来分功,他向看得开。将欲取之,必先与之道理,他也向来是奉为圭臬。如今王韶求得是立功机会,而不是功劳大小。只要高遵裕能给王韶带来这个机会,又何必介意他把功劳分去半?
“要做件事怎就这难呢……”王韶望天长叹:“只望切能如玉昆所言。”
“那也是玉昆你功劳。”
韩冈跟王厚样充满信心,毕竟比起如今地图来,今次要献给天子沙盘,要精美上许多,看上去不仅仅是准确点点。
如果说韩冈在千年之后见识过地图是写实型古典主义画派作品,那他在这个时代看到地图往差里说是涂鸦,稍微美言点,那就是印象派。看着此时地图,找对地方比找错地方还要难上许多。
不管怎说,越精细作品——不是精确,是精细——就越能得到肯定,而其中谬误,却往往会被忽视过去。
韩冈相信赵顼会对沙盘和军棋推演感兴趣。游戏嘛,哪个不喜欢?他自己也曾经有点着蜡烛熬夜打牌时候。何况赵顼本来就是喜欢对军务指手画脚性子,发到地方上阵图,连秦州架阁库中都有。以赵顼这种性子,韩冈不信他能忍住在沙盘上指点江山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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