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卿也道:“还有御史李常,他前日紧跟在韩琦之后,上书说地方上有*员推行青苗贷时,不贷本金而要百姓直接缴纳利息,但问他究竟是哪里官吏这做,他却说不出来。继而又说,天子造宫室耗钱数百万,宴之费耗钱数十万,为此才要推行青苗法来与民争利。”
“这就是胡说八道。”王安石说着,微带怒意,赵顼于他有知遇之恩,而他又确把兼济天下希望和期许放在赵顼身上,分外看不过眼御史往他身上泼脏水,“官家虽是统御亿万生民天子,但自登基后,只有为太后和太皇太后修过宫室,从来没有为自己享乐而耗费公帑。”
“何止是李常,司马十二不也是与韩稚圭之辈般声口?都说地方州县中有抑配青苗贷之事,还说以县官督责之威,蚕食下户。”吕惠卿狠狠说着,儒雅脸上带着极深愤怒。
曾布亦是愤愤不平难以自抑:“青苗法中本有规条,愿借则借,不愿借也不强迫。若真有犯禁,有桩查处桩,天下各路都派人出去督察。司马君实却还拿此事攻击青苗法。”
说起新法被攻击之事,在座几人都有肚子苦水,就像个被接起引线火药桶,蹭着点边就爆,吕惠卿
助道理。”韩冈说得谦退,并不引以为功。
章惇很爽利地哈哈笑两声,返身坐回座位上。
王安石将吕惠卿和曾布向韩冈介绍过,各自行礼后,韩冈便在王安石示意下,在下首空位上坐好。而引韩冈进来王旁则从厅后小门退出去。
坐在最外面韩冈,却被上首四个人起盯着,有点像是在参加考试,气氛比昨日结束铨试还要严肃点。
王安石首先发话:“吾日前观王韶荐章,言及玉昆出身寒家,世代务农。以玉昆之见,这青苗贷对百姓利害如何?施行起来又有何弊病?”
韩冈没想到,王安石第个问题不是问得河湟开边之事,而是自己对新法看法。
也对,这不是理所当然吗?!河湟开边重要性甚至还不如鄜延路横山拓土,又怎可能与青苗贷相比?
不过韩冈对此也有准备,只是顺序变动而已。别看他每天到处晃着,但拜见王安石时,可能被会问到问题,他都有预备。凡事有备无患,韩冈过往经验多少次提醒过他这个道理。
“青苗贷至今未在秦州推行,韩冈不敢妄言弊病利害。”看着王安石眉头微皱,韩冈笑笑,又道,“但韩冈知道事,秦州民间借贷,年利往往在倍左右,是倍称之利。因借贷三五贯钱,使得子孙都背上巨债例子,数不胜数。去岁韩冈重病卧床,家无余财可以延医问药。双亲怕累及子孙,就不敢借贷分文,只把家中田地尽数卖去。如果世间借贷利钱真能降到四成,不论这钱是官府,还是私人,对百姓都是好事。”
“就是这个道理!”章惇立刻接话,却是在作哏般地帮着韩冈,“可恨韩琦之辈,却道青苗贷祸害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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