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家师曾言，庶民虽愚，关乎自己利益之时，却会变得聪明起来。此是人之常情，司马内翰说
实在没道理。”
“司马十二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吕惠卿说得毫不客气。
注1：即石中立。有名性格诙谐。当员外郎时，与同僚去御苑参观狮子，同僚听说狮子
日要吃五斤羊肉，便抱怨说做官连狮子都不如，石中立道：
等员外郎，安敢比园内狮。任参知政事时，有人劝他已居两府，莫要再诙谐戏人，他拿出敇书，道，敇命“可本官参知政事，余如故”。是天子命什
都不要变。
、曾布都是般。
听得几名变法派核心人物，像普通人叹着东家刻薄，工钱不高样通抱怨，韩冈能体会到，最近这段时间，反变法派给他们造成压力有多大。他笑道：“《刑统》禁人为*盗，可世间*盗之事从来不绝。按着司马内翰想法，这是《刑统》问题，还是把《刑统》废掉
事。”
厅中先是静，然后阵哄堂大笑便爆发出来。章惇性格豪爽，毫不介意地肆意大笑，曾布和吕惠卿比章惇稍稍收敛点，但也只是点点，就连王安石也是低头抿口茶水，免得自己失态露出来。
“都道自石参政【注1】故去之后，如今朝中好谑只有刘贡父和苏子瞻，想不到玉昆刻薄起来也如此锋锐。”章惇放纵笑过之后，很快就正经起来，对心情收放自如，也是身居高位必要条件之，“只是司马十二可是会说话，拿玉昆之言驳他都没用。前日吉甫不就是为此跟他争起来吗。”
“不知司马内翰是如何说？”韩冈很好奇司马光理由，《资治通鉴》可是帝王学教材，能编纂出如此巨著，司马光辩论能力绝对不差。
吕惠卿冷笑着：“司马十二是这说，‘愚民知取债之利，不知还债之害，非独县官不强，富民亦不强。’”
——愚民只知借债好处，不知还债坏处，县官不强迫他们借贷，但过去富民也没强迫他们借啊。
韩冈听着愣下，然后直摇头。看司马光这话说，因为是愚民嘛，所以只看到眼前借贷好处，却不顾后果。对于这些乡愚，就让他们跟富民去借钱好，官府不该掺和。
这个结论是怎从论据推出来？完全不成逻辑啊！
韩冈低声叹息，司马光也许才智高绝，人或许也不坏，但屁股歪那就没办法。屁股决定立场，司马光立场当然与变法派站不到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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