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点点头，遗憾道：“要不是王参政使人招
去私邸，就能与子文兄和路兄
起去状元楼喝酒
。”
确认韩冈
确是被王安石请去，路明顿时肃然起敬，又问道：“章老员外还说他儿子也去王相公府上，不知官人见到没有？”
“这却没见到，只去跟王家二衙内下两盘棋。”
韩冈说得平淡，路明却更是脸惊羡，“寻常人去宰执家，也就能跟门子说两句。官人能得王衙内起下棋，在王参政那里必然受看重，日后飞黄腾达自是不必说。”
韩
声大喊，惊到街上不多行人。
声音传入耳中，韩冈就撇撇嘴，这是刘仲武声音，就是有些大舌头，多半是酒喝多。他在马上回头，就见着大街对面，李小六扶着脚步蹒跚刘仲武，醉醺醺和路明起走过来。
看到是他们，韩冈便跳下马，拱拱手，道谢说：“夜中出行，劳烦小哥不少。下面跟他们起回驿馆，小哥还请自便。”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串钱递过去，“天寒地冻，小哥拿去买点热酒暖暖身子。”
小校板着脸缓下来，推让几下，便笑眯眯地把钱收。向着韩冈道谢作揖，然后才上马往来路上去。他们人两马回头时，又穿过那群醉汉，现在韩冈看清，小校双手完全笼在袖中，根本不碰马缰，只凭两匹马自己就从醉汉中顺利地穿过去。
韩冈看着小校背影，若有所思。方才他骑马能规避行人，看来不是因为自己提着缰绳，而是被训练出来。刘仲武赤骝韩冈见识过，那匹河西良驹都没这般灵巧，不知是不是这位马夫功劳。
应该是吧？韩冈想着，能被派到参知政事家里照料坐骑，水平不会差。只是这样人才却不在前线立功，也不在牧监做事，反而成高官家门下走卒，难怪大宋十几个牧监，每年砸进去百万贯，也不见有几匹好马出来！
对面三人这时已经走过来。尤其是刘仲武，也不知喝多少酒，走踉踉跄跄，瘦小李小六要撑着人高马大他，几乎都给压垮。刚刚得到官身刘仲武还带着酒意大声喊着：“韩官人，怎
你在这里？”
他们走到近前，股子和酒味混在起香粉味道顿时扑面而来。刺鼻气味让韩冈往后退小半步，皱着眉头看着醉醺醺两人。不是倚红偎翠，身上哪会弄得这些怪味道。看起来他们在状元楼也是风流快活阵。
不过状元楼是官办，里面来自于教坊司官妓按着律条是不陪夜，也就是卖艺不卖身。虽然例外情况不少，但刘仲武和路明可不够资格，好歹也要有些才学和文名，才能让那些心气颇高歌妓放下身段。想来两人应该是只是闻到腥味，没吃到鱼才是。韩冈为两人遗憾，若是章俞在小甜水巷请客，不至于这早就回来。
路明酒意比刘仲武少上点，还保持着定清醒，他小心翼翼地问着：“听说官人去王相公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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