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对自己障目之术还是颇有自信。
然而,若不是提前察觉,那便只有更为恐怖答案可以解释这个问题:不过是粗粗照面,卅四已通过众人气息,将洞中有几人尽数点清!
在这尊主惊疑不定间,被卅四袖子擦得净若无尘剑锋沿他身侧落下,顺势荡,荡出层层嗡鸣剑吟。
惟在此时,卅四眼中才露出点魔道中人特有冷厉嗜杀血色,然而那嘴角仍是上扬着,视之倒更令人胆寒心惊:“……说笑。你们算不上什鳖,不过是劣质试剑石罢。”
在剑影血光、惨叫悲鸣间,徐平生呼吸越发急促。
卅四嚯声。
——这障目之法倒是做得不错,时间连他都蒙蔽去。
双双阴冷眼眸锁在卅四脸上,若目力可化为利刃,卅四怕早已被千刀万剐、横尸当场。
尊主亮过自己底牌,咧开嘴阴冷笑:“不知这瓮中捉鳖之法,卅公子可满意?”
卅四却跟着他笑。
毫。
卅四于剑锋撩起罡风中起身,长衣倒飞片刻,便静止下来。
他盯着血泊中徐平生,鸦青色眼睛内沉沉地透出剑锋似冷意:“……你刚才说,谁是试剑石?”
这话自然不是说给徐平生听,徐平生却因为捕捉到丝熟悉声音,微挪挪身体。
饶是被放干血,徐平生也毫无感觉,只是觉得身上乏得很,眼皮更是重若千钧,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来者面容。
他对自己早已没活气血自然不感兴趣,可当新鲜血气在他四周弥漫开来,股灼烧饥饿风,bao似席卷他肠胃,在忍耐不知多久后,本能驱使他从地上挣起,凭着线感觉,朝最近具
“瓮中捉鳖,喜欢这个词。”卅四活动圈颈项,原本贴于身侧、尚在滴血剑锋被他横放于左肘内侧,肘部衣裳内合,将上面污血拭尽,擦出道锃亮雪辉,“……说到底,不过是百二十只鳖,捉干净就是。”
那所谓尊主呼吸猛地滞:
卅四……怎知这洞中算上自己,共百二十名魔道中人?
难道他早有察觉?
不,绝无可能!
……然而他却莫名地感到心安。
在卅四斩碎山石、径直破入洞中来时,那尊主已从块潮湿山岩间立起身来,投映入洞三两道月光,照出张鸠形鹄面苍白面容:“卅四,来得正好!你罔顾魔道血脉,叛道投敌,窝藏四门逆犯于且末山,谋夺魔道大业,如此罪行,世间岂能容你?!如此罪人,魔道中但凡是有丝毫血性之人,人人可得而诛之!”
“少给你脸上贴金。”卅四撇唇,冷笑道,“……你血性就是偷偷绑走道友,加以凌虐,等送上门来?”
那尊主阴笑道:“大丈夫行事,何必拘泥小节?”
说罢,他响亮地击几下掌,看似狭窄暗洞竟无限向两侧延展开去,原本矗立在暗中嶙峋石乳,竟化作黑压压、活生生、身着缁衣魔道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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