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哼声:“不晓得痛,又死不,倒是便宜他。”
尾随于他身后名仆役闻言,殷勤附和道:“门主说得是,当真是便宜他。若要让那卅四痛彻心扉,不如直接将此人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在山洞暗处,个沉厚男声蓦然开口道:“若真送他去死,卅四他要怎找来?怎诱得他自投罗网?”
此人开口,方才大拍“门主”马屁之人登时不敢再多言,只讷讷道:“尊主说得是……”
被其唤为“尊主”男人阴恻笑:“杀他不妥,拿他做试剑石,倒是绰绰有余。”
卅四陡然心惊,翻身下床,将刚刚被夜风带上窗户把推开。
清凉水汽迎面扑来,他却根本无心享受,望着那轮升至中天月牙,抬手抚上右眼。
——徐平生饮过他血,与他有血契,算是他尸奴,因此二人可共用双眼睛,见对方之所见,闻对方之所闻。
不消几瞬,卅四便骤然变色,双臂往窗沿撑,纵身跃入窗外水雾夜色。
须臾之间,街面上已不见他身影。
房门。
卅四洗过澡后,徐平生仍未回来。
头发湿漉漉犹自滴水卅四懒得动用术法催干头发,叼着块杏脯爬上床,仰面横躺下去,将头乱发悬于榻边,边咀嚼边等着发上余水控干。
若是他敢在徐平生面前这做,定会被脚踹下床,趁他不在,卅四才能放肆把。
他躺得无聊,又取来下午画画像看。
拍马屁之人哈哈乐,朝那暗处拱手道:“领尊主令,属下明白……”
然而,不等他说明他究竟明白些什,脑袋上方陡然传来声龙吟也似尖啸。
石块迸溅,剑气已至!
他项上人头险伶伶地横飞而出,只留下碗口大□□,血煮沸似滚滚涌出,却未能沾到来人衣袂分
素月分辉,银河共影,将秀丽如画山峡更添上几点韵致风色。
而山峡中处暗洞,却凭借攀附缠绕藤蔓,将内外分割成两个截然不同世界。
徐平生双手被死死缚于身后,卧在从自己身体内淌出血泊间,周身苍白得不见点血色,露出手腕、脖颈、脚腕均被利刃豁出张小嘴巴,伤处泛白,已不再有血可流。
人优哉游哉地踱来,脚踩在徐平生脸上,将他从侧卧翻到仰面朝天。
徐平生哼也没哼声,微阖着眼皮,似是晕。
说实在,那书生画工并不值四钱银子,人像画得有些粗糙,好在神态拿捏得尚可,画上徐平生笑微微,面容五官比平日温驯数倍。
卅四多希望徐平生就是画中人模样,哪里像现在,好端端旅伴,当得跟他亲爹似。
这般想着,卅四把画像搂入怀里,侧个身,竟不知不觉睡过去,去梦里找他会说会笑道友旅伴去也。
夜半时分,未关严实窗户被阵山风掠过,窗页猛撞上窗棂,将床上浅睡卅四惊醒过来。
……身侧空空荡荡,徐平生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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