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搡争斗间,不少百姓都受伤,而于高旻本人,则因骑术不精又被惊马,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
方临渊回头看眼。
这副将胆小怕事,倒教他能够放心,外出去办另件事。
他今日确将这些官吏衙役都看管在此处,但有人领回租税和救济粮,只怕风声今日就会流传出去。
若其余六郡得到消息之后连夜修改伪造账册,那待他们大军赶到,再想布施公道,便会难上加难。
方临渊没接,抬手指指不远处那个递送账册给他老者。
“拿去那里。”他说。“回京之后,所有后果来承担,军令森严,你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这……”那副将虽说素来胆小怕事,但见方临渊这样说,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将军,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方临渊没答话,只是按按他肩,说道:“伤药送过去吧,晚些时候出去趟,夜里回来。你传命令,今日此处但凡死个人,不管是病死还是老死,全部算在你们头上。”
“……是。”那副将也不敢抗命,应声道。“将军是要去哪里?”
报户部税收也是最丰厚。若有幸能座上蓟北地方官位置,那便是乘上东风,想不升迁都难。
但偏这几位郡守县令倒霉,刚于蓟北上任,便碰上几十年来年成最差荒年。
日子苦两年也便熬过去,可若政绩做得太差,以后路怕就断在这儿。
寒窗数十年,谁也不甘心。蓟北*员们在这事上达成共识,按着从前标准多征些钱粮,以至于去年岁末,他们都过个好年。
原本,今年风调雨顺,眼看着熬到秋天丰收,这笔账也就揭过去。
最好办法,是去蓟北府。
蓟北府统御七郡,里头存着七个郡县全部税收账册。只要提前拿走那些,这些人
“家庄子就在附近,过去看眼。”方临渊瞥他。“不需同你汇报吧?”
“不必,不必!”那副将站得笔直,连忙转身跑开,去给那老者送伤药去。
方临渊收回目视线。
方才在此处,他见着不少人身上都有受伤,便特旁敲侧击地派人问明。
原是那日,于高旻赶到建阳郡时,亲率十几个衙役要将此处难民赶走。那些人固留不去,他便令衙役拔刀恐吓。
谁也没想到这些刁民会闹,也没想到,京城明明步步都打点得妥当,陛下却偏偏派个方临渊来。
府衙被迫贴出告示,令各县各村佃户来衙门领取误交成税收,此外,因着减产超过半成,去年所交租子和抚恤补偿粮食,也会由县衙发放给他们。
府衙仓廪大开,衙门前头排起长队。官吏们龟缩在衙门后院里神色难看,方临渊带来兵士将他们死死看管在那里,谁也不许任意出入。
带着伤药回来副将见此情状,小心翼翼地凑到方临渊身边。
“将军,这样办事,回去恐怕麻烦不少。”他双手将伤药递给方临渊,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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