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衣握剑,淡淡问他:“你进来找什?”
言卿长记性,现在跟谢识衣聊天,再轻松氛围都不敢掉以轻心,装傻充愣:“啊?仙尊你问吗?进来肯定找出去地方啊,找不到路真是愁死。”
谢识衣步伐顿,回头看他眼。其实谢识衣看谁都会不由自主带点审视意味,大概是久居霄玉殿带来习惯。琉璃漆黑眼眸里浮着薄冰,蕴藏在无限危险之下。
他个小破练气期,能这亲历亲见看九大宗这些风云人物爱恨情仇,真是沾谢识衣光。要是把他个人丢到南泽州,怕不是要先从入门弟子做起。连镜如玉都见不到面,哪能知道这些隐秘往事呢。
不得志冒出个脑袋,好奇道:“不是啊,这女和她姐姐关系不是很好吗?前面还起手牵手下飞舟呢。”
言卿心道:傻鸟,这你就不知道吧,世间复杂关系多去。
言卿抱着蝙蝠,又偏头,目光悄悄看向谢识衣。
谢识衣握着不悔剑站在边,侧面望去,睫毛若鸦羽,鼻梁高如玉山。他视线隔着青枫林落到镜如玉身上,以种早已习惯俯视姿势和眼神,清冷、漫不经心,而危险。
“她轻、贱,她恨不得让下地狱——她如果不死,以后死人肯定是。前辈你帮帮,你救救。”
“前辈,你帮帮。”
“前辈?”
“前辈!”
——哥哥!!!
也被自己活生生剜下千刀。此后每个淋漓雨夜,彻骨冷意从千疮百孔渗入骨髓。
生负碑而行。
生走不出血色梦魇。
树上青枫被打落,飘零在地上。
镜如玉依旧掩面而哭,忽然指间缝隙里,看到双绣着紫色雷云黑靴。她愣住,哭声渐止,缓缓松开手,在斜风细雨青枫如织林中抬起头,眉眼间满是惊喜之色:“前辈……”
言卿惊奇地发现,谢识衣睫毛比小时候还要长那点。
他还没来得及去细看,突然就与谢识衣四目相对。
谢识衣道:“看完吗。”
言卿:???
“看、看完。”言卿咽下口水,想起自己人设,又马上亡羊补牢道:“仙尊,这里是什地方啊?这两个人都是谁啊。”
片青枫四分五裂,碎于空中。
这场雨下没有结果,画面定格在最后镜如玉倾身扯他袖子幕。
满林青枫静默无言,紫霄握着时怼刀,背影也像把生锈刀,又钝又静。
*
言卿心中颇为唏嘘。
紫霄不说话,他面无表情时样貌狰狞犹如杀神,眼神也是不怒自威。望向镜如玉视线很冷,没有丝爱恨,也从来没有透过她去看谁。
可他就是走出来。跟行尸走肉般。
镜如玉高兴地从泥泞中站起来,伸出手死死抓住紫霄袖子,眼眸中委屈还未散去,就已经流转出浓浓恨意来。
她像个小女孩跟兄长撒娇般:“前辈,你帮帮。”
“你帮杀浮花门那个叫天巧毒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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