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白分明眼睛里写着慌乱,脸上有层不知道跑步还是怎弄出来薄红,鼻尖有细汗,令他看上去水色动人。
他不知道要怎回复这句,竟无厘头道:“那、那个,上次送你那个木雕灯,你好像还没有还给。”
*
车里。
暖气开得很适宜。
他路跑出小巷,身上竟起层薄薄汗。
他跑得气喘吁吁,几乎快哭。
等他终于跑出那条似乎长得没有尽头小巷子,蓦地顿住脚步。
街边停着辆黑色车,是他熟悉那辆加长型,奢华低调,黑色车漆反射着锃亮光。
郁南走过去。
郁南脑子里空白片。
他下意识地把衣服穿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十分钟。”俞川看下表。
郁南陡然惊醒。
他转身就往外走,走着走着小跑起来。
要每分每秒地皮肉贴近,才算是相握。
细密疼痛持续间,那只手直没有放开他,也没有松开他眼睛。
直到郁南脖子都僵硬,他们也不曾变化过姿势。
时隔年半,玫瑰花微瑕之处再次变得完美,这辈子郁南都不用再遭受痛苦。
他疤痕早被完全遮盖,做这些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象征着段旅程终结。
这辆车依旧开得那平缓,后座空间依旧还是那大。
郁南从来没有任何次在这辆车上如此正襟危坐,连后背都没有靠上椅背,因为气氛实在是有点冷场。
宫丞坐在他左边,闲适地靠在椅背上,脸看着窗外,侧面线条冷硬。
从方才郁南提起想要回木雕灯,而宫丞收起笑容说“只能麻烦你自己
他敲敲车窗。
几秒后,车窗终于缓缓降下来,露出宫丞成熟英俊脸庞,风华未减,似乎在等他先开口。
郁南张张嘴,千言万语汇成句:“宫、宫先生。”
宫丞笑下,唇角有好看弧度:“南南,好久不见。你长高。”
听到这声“南南”,郁南脑子里“嗡”声,忽然就慌张起来。
布料摩擦着身上疼痛之处,他只觉得心里更疼得厉害点。
其实他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如果真追上,他又该和宫丞说什话,他通通不知道。
他甚至搞不清楚,宫丞今天这做到底是种守候还是种告别。
那就见面……只是这面。
俞川工作室外是条小巷,巷子里也空无人,更没有车。
在俞川声“好”之后,那只手也松开他。
郁南骤然掌心空,脖子却僵得无法及时转过去。
好不容易调整好,他坐起来看,房间里除俞川已经空无人,只有掌心热度提示着有人曾经来过,曾经牵着他手和他起熬过这痛苦。
“……呢?”他惶惶然,不知道要怎称呼那个人。
“走啊。”俞川取下手套和口罩,“干嘛,他上次来工作室,看你纹身资料,当时就承诺说下次要来陪你。现在陪也陪完,难道他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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