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息心里惊。
他竟然想要离开。
情之字实在可怕,几年前他天天祈求远离霍司承,宁愿不去食堂不回宿舍多绕公里路也要避开霍司承,现在却为冒出想要离开霍司承念头而心惊。
霍司承独自纠结半个月,在心里给钟息定各种各样罪名,谁想在钟息那里,错人是他——爱不爱暂且不论,霍司承不该忘。
钟息将罪名锤定音。
为什忘钟息?
记得所有人,唯独忘钟息和孩子。
霍司承也不明白,世上就有这巧事。
假。
“你当然不吃醋,毕竟你心有所属,就算和那个营养师发生点什,你也不在乎。”
他用余光打量着钟息,钟息没有反应,只怔怔地望着窗外,视线不知落在何处。
“是啊,不在乎。”钟息轻声说。
又是记闷拳。
钟息闭上眼,听着喷泉哗啦水声,心里片荒芜。
他想不明白,明明是霍司承自私地闯进他生活,但反复证明自己爱意、解释自己不再眷念初恋责任却在他。
他不喜欢这里,不喜欢理事长夫人这个虚无缥缈身份,不喜欢灌木丛环绕别墅,不喜欢进进出出都有警卫员陪同,不喜欢举动都被投放到公众舆论场,任人评议。
他本来就是靠霍司承爱才留在这里,现在霍司承忘他,爱变得稀薄惨淡,钟息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脑海中突然产生离开念头。
“你为什——”霍司承很难压制心中忿恚,他厉声质问:“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不能服个软?为什不能好声好气地跟说话,跟讲讲以前事?”
钟息打断他:“你为什要忘?”
霍司承瞬间熄火,哑然失色。
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几天,这还是他们第次谈起失忆这个敏感话题。
开始是霍司承看到钟息就头疼欲裂,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两个人都避而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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