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后几十年为后经历中,先后郑氏始终都在挣扎、付出,也确实卓有成效。
对嫔妃,她友爱和善;对皇嗣,她视如己出;对皇帝,她更是贴心大度……除无法给天和帝生下个嫡子,她就是个完人。人人交口
虽然戚斐不让闻罪做,但他还是在京中及全国有名寺庙道馆,都为戚斐求长生,如今他站在几筵点内,其实也是在悄悄请祖宗们能够多照拂戚斐二。
不需要保佑他,只要保佑戚斐就好。
不会儿后,本应该随大部分外姓勋贵,等在奉天门外戚斐,就被特意找过来,直接越过群臣,被引入殿内。
戚斐进去,几筵殿格栅门就被从背后,缓缓关上。在光与影错位间,闻罪牵上戚斐手,挨个从太祖、太宗路跪过来,直至最后,两人起跪在先后郑氏画像前。
戚斐恍然,觉得他终于知道闻罪刚刚在里面做什。
是日,吉时。
冬日天刚蒙蒙亮,和煦阳光突破层云,点点把光明铺撒到每个角落。
天还没亮就起来礼部*员,此时此刻已经各自带队,到分落在京郊各地天坛、先农坛以及太庙,替远在几筵殿新帝,上香设拜,告天地,二慰先祖。
闻罪也在同时于殿内,穿着孝服,对着列祖列宗牌位、画像,祈求保佑,万事顺遂。
所有人——包括戚斐——都觉得,闻罪在这个环节,肯定不会真很虔诚,但只他要不是太过敷衍,大家就决定睁只眼闭只眼。
——他在和他娘聊天。
闻罪也没有解释,不想戚斐知道他刚刚在暗搓搓用祭品,“贿赂”先祖。
先后郑氏画像,已经有些泛黄,被烛火烟熏所伤,但还是能够看清楚画像上人,是她初入宫封后时温婉恬静样子。穿着端庄得体、但过于沉重中宫之衣,凤冠霞帔也不见鲜活。明明只是二八少女,坐在椅子前,却已经在努力强迫自己摆出副母仪天下威严样子。
她绷着脸,好像在看着作画之人,也好像在看着画外正在看着她人。
郑氏本只是个小官之女,因大启与众不同民间选妃规定,而有幸入宫,又因为不知道缘由而被太后、太妃等人,致选为天和帝空悬已久后位之主。可以看出,她不适合这个位置,也不适应当这个全天下最尊贵女人,她只是直在勉强自己,成为个配得上皇帝人。
不成想,闻罪这回反倒是在认真对待。
在烟雾缭绕、纱账堆砌殿内,闻罪站就是许久。宫人、近臣以及部分宗室,衣着礼服,陪在殿外跪拜,只依稀能看到他个影影绰绰明黄色背影,长身而立,眉眼入神。嘴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和闻氏先祖们,说着什。
闻氏崛起于微末,福延两百余年,虽有天和之乱,仍不见颓唐之势,实属难得。
民间直盛传是闻氏历朝历代皇帝庇佑。
大家都信,闻罪其实……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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