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黄心中越发生出敬意,上前施礼道:“夫人,南楚已经不是乐土,定远更是瘴疠之地,夫人和小公子都是千金之体,岂能淹留险地,侯爷已经安排妥当,只要夫人愿意,便可扬帆直上北地,侯爷亦可许诺,绝不会利用夫人和公子身份做出有害南楚事情。”
陆夫人
,就是自己见惯南楚英雄,也觉得心折,这人寂寂无名,却有这般气度,大雍能够席卷天下,想来也是理所当然。
走没有许久,渠黄便带着众人走入个山谷之中,只见那里已经立下数座营帐,泥土痕迹仍新,显然是刚刚搭建好,恐怕还不到半个时辰,营帐之中,已经备好寝具热水,和热腾腾食物,却是连个人都没有。渠黄便请众人入内休息,丁铭皱眉不语,此人竟在此地准备妥当,莫非自己遭遇都在这人计之内中,但是此时却不便多问,任凭渠黄指挥调度,只觉这人相貌平平,看似寻常,可是见他气度从容,指挥若定,看来他自称是江哲弟子,其中并无虚言。
这时陆夫人帐中突然传来惊喜呼声,丁铭心中震,顾不得大防,急步过去,掀开帘幕,只见陆夫人怀中抱着陆霆,泪流满面,陆霆气色好转许多,正在用小手擦拭着娘亲面上泪痕。
丁铭心中也是惊喜万分,却急忙退出去,正好见到渠黄微微而笑,正欲相问,这时候苦竹子冷笑道:“莫非你们又和韦膺联手,难怪韦膺要和凤仪门火并呢?”
渠黄面色寒,别有种冷峻气势,淡淡道:“阁下说哪里话,韦膺乃是叛国臣子,家先生怎能和他合作。只不过先生派来人极多,早就缀上韦膺,不过是寻机将陆公子救出来罢,若非在下得到同伴传讯,得知毒袭之事,也来不及救下诸位,陆公子之事也是路上才得到消息,已经有人替他诊治过,药方就在帐内书案上,药物也已经备好,可以令陆夫人侍女煎药给他服下,想来可以免去陆公子水土不服之苦。”
苦竹子愕然不语,丁铭叹息道:“江侯爷果然手段惊人,难怪总是听到路边崖上有鸟鸣之声,更隐隐觉得暗中有人窥伺,想来此处都已经在阁下掌控之中?”
渠黄冷笑道:“南楚江湖中人,最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侯爷是何等样人,岂会乘人之危,你们这些人还不在他眼里,侯爷苦心孤诣,在下以身犯险,不过是为陆夫人母子平安罢。”
丁铭默然,心知这人所说皆是实言,自己这些人何曾会被大雍重臣如江哲者看在眼里,但是若是陆夫人母子被雍人控制,必然会影响南楚士气,可是他却也不能提出什异议,路以来生死挣扎,足以令任何人裹足不前。
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个温婉坚定声音道:“江侯爷好意母子感激不尽,只是先夫早有训诫,未亡人也不能为性命投靠敌国。”
两人闻声回头,只见陆夫人站在不远处,神色平和,彷佛所说只是寻常言语,而非是将生机轻轻放过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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