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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微微笑,把酒啜饮,笑语从容,缓缓问及宋逾身世经历,宋逾却也不隐瞒,除身属秘营之事不曾外泄,就连曾为杀手事情也是侃侃而谈。不过数语之间,宋逾便觉得眼前这位大将军和蔼可亲,言辞恳切,令人有如沐春风,如饮醇酒之感,陆灿却也觉得这青年虽然常有激愤消沉神色,却也是才华过人,问及军略,言语间颇有卓识,人品气度皆有可取之处,不由劝道:“宋公子才华过人,理应为国效力,怎能屈身草莽,沉沦风月,如今宋公子得尚相器重,理应从军报国才是,想来尚相也会首肯。”
宋逾目中闪过惊异,道:“大将军被尚相诬害,国主下诏赐死,难道竟然连点怨言也没有,竟然还要劝草民为国效力?”
陆灿淡然道:“非圣贤,岂能无怨,但是怨则怨矣,陆某尽忠报国之心却不稍改,死之后,尚相必定排挤打压陆某旧部,见宋公子颇有大才,又得尚相信赖,若能领军上阵,倒也是国家之幸,将士之幸。”言罢,话语转,却是说及自己从前领军作战些心得。
宋逾心中越发惊佩,想到自己秉承江哲之命,数次进言暗害,此人到今日地步,自己难辞其咎,不由心中愧悔难当,耳中听见陆灿娓娓道来,竟有传授兵法之意,终忍不住拜倒在地道:“大将军如此厚爱,在下惭愧难当,陷大将军于死地,草民其罪非轻,何敢再聆教益。”
陆灿闻言有些惊愕,这青年虽然虽得尚维钧看重,但是恐怕并没有资格献策进言,如何这般说法?
见陆灿神色,宋逾越发痛悔,张口欲言,却想起自己纵然说给此人知道,也不过是伤口上洒盐,有害无益,神色颓,道:“大将军且饮酒,草民在外恭候。”
陆灿神色黯,道:“既然如此,你去吧。”他也是心思灵透之人,隐隐间已有所觉,见宋逾走出室外,他苦涩地笑,举目望向窗外,不过些许时候,窗外飞雪越是迷离,随风飘舞,如幻如梦,恍惚间不由想起旧日往事,桩桩,件件,皆是难忘。
突然之间,雪影迷离之中,突然传来缕琴音,琴音便如飞雪,千丝万缕,无孔不入,孤傲清冷,变幻莫测,陆灿只觉心神皆随着琴音起伏,气血上涌,心中震,几步走到窗前,任凭雪花扑面,这才冷静下来,目光炯炯向园中望去。却见茫茫雪雾之中不时有血花飞溅,宛若红梅绽放,此起彼伏厮杀声,惨呼声,和兵刃撞击声音却随之而来,搅乱这片静谧雪景。
陆灿心知是有人前来劫狱,心中生出疑虑,所有旧部均得到他严令,绝对不许来建业生事,会有何人前来劫狱呢,方才宋逾所言,他只当是尚维钧多疑,想不到竟然真有人劫狱。仔细听去,只觉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进攻之人颇有章法,不似乌合之众,只是进展艰难,显然尚维钧在此地也是布下重兵,有意将来人网打尽。陆灿心思电转,突然生出不祥预感,莫非有人从中左右,欲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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