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要劫法场？”曾国藩心想：莫非孙昌国真
抓错
人？
“卑职喝多酒，说话失分寸。弟兄们都对张文祥佩服，说他是条好汉。既然是好汉，就会有别好汉劫法场。《水浒传》里讲蔡九知府冤杀宋公明，便有梁山好汉来劫法场。”
“胡说八道！”曾国藩拍
下案桌，“这张文祥是个死有余辜罪犯，你们为何佩服他？”
文兼武并没有被这声拍吓倒，他稍停会，居然回答说：“弟兄们佩服他胆量。想那马制军乃品大员，八面威风，张文祥敢在校场之中，万目之下公然行刺，这要多大胆量才行！二佩服他人做事人当，既不逃命，又不牵连别人。这样好汉，当兵谁不佩服？”
曾国藩为官三十年，为湘勇统帅十余年，个小小犯罪把总，竟然敢在他面前面不改色，从容辩解，这还是第次遇到。他也不由得暗中佩服文兼武胆量。“怪不得他口口声声称赞张文祥，这小子看来也是个不要命。”他心里想。
“你叫什
名字？”曾国藩板起脸，声音暗哑，跟昔日声震屋瓦宏亮嗓音相比，已判若两人。
“文兼武。”文把总瓮声瓮气地回答，像是不服气。
“你是哥老会？”曾国藩单刀直入。
“不是。”回答很干脆。
“既不是哥老会，为何自称袍哥？”曾国藩抓住要害逼问。
“审讯他们时，他们先不承认，后熬不过棍棒承认，是劫张文祥法场。不过，他们又说喝醉酒，胡说八道。”
黄翼升答。
彭玉麟说：“这是件很大事，它比欧阳平杀妻要严重得多，故特来禀报，请示如何处理。”
“这三个人呢？现关在哪里？”
“关在瓜州总兵衙门。”黄翼升答。
“带下去！”曾国藩对着门口高喊。个戈什哈进来，将文兼武押下去。
第二个押上来是千总任高升。他刚迈进门槛，便双膝跪地，痛哭流涕地高喊：“老中堂，你饶
吧！什
文兼武楞下，说“弟兄们都是这互相称呼，大家都以为这样亲切。”
“你认识申名标？”
“不认识。”
“认识张文祥？”
“也不认识。”
“明天全部押到这里来，要亲自审讯！”
真是山火未熄，宅火又起，而这把火烧又是他生心血经营宅院。
这不是般案子，决不能张扬出去，曾国藩决定采取单个隔离方式审讯。
先押进来是个把总，他双手被绑在背后，进门后低头站着，面孔冷漠，声不吭。
“跪下！”旁戈什哈喝道，说着便是脚扫去，那把总面朝地倒下去，额头磕在砖地上，发出沉重响声。戈什哈跨前步，将他衣后领猛地提，那人被抓起来，木头似地立着，面孔依旧漠然。戈什哈又猛地将他肩膀压，他身不由己地跪下来。刚才戈什哈这扫抓压三个连贯动作，便是清末衙门通行给犯人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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