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张文祥多半是个无赖,马穀山要整顿社会秩序,无意间在哪里伤害他,他便起杀人之心。张大人,你说是不是?”曾国藩望着张之万。他没有和张之万共过事,对这个漕运总督充满钦佩之情。年轻时曾国藩也曾日思夜想中个状元,举轰动海内,谁知殿试列入三甲,虽说后来得力于劳崇光进翰林院,但终生对同进士出身都感到遗憾,因而对于状元,他从心里尊敬。他这种心理,与左宗棠截然相反。官场上广为流传个故事。
左宗棠初为闽浙总督,巡视海疆,来到温州府。温州城内大小*员个个具名刺等候接见。按通例,当由大到小。左宗棠先拿
前来拜访张大人乃漕运总督张之万。他是马新贻同年、道光丁未科状元公,是个天下读书郎人人羡慕个个称道人物。他弟弟张之洞十五岁中解元、二十六岁殿试又得个探花。这下可把朝野轰动。时间,南皮张氏兄弟成新闻人物,官场士林莫不津津乐道。张之万本坐镇在清江浦督办漕运,马新贻被刺后才来到江宁。
张之万书读得好,学问优长,但胆子小,办事不够干练。
其弟张之洞有其长而无其短,故后来所成就事业也比乃兄大。接奉上谕后,张之万深知这不是件好差事,论他本人意愿是决不想插手,但圣命难违,只得硬着头皮上任,在路上便作好打算:暂时应付下,等郑敦谨和曾国藩来后,由他们去处理。应付,他就发觉这个案子果然难办。那天,他和魁玉提审张文祥。问张基本情况时,他答得很爽快。当问到有没有人指使时候,他笑下,说:“养兵千日,用在时,要杀要剐由你们便,你们也不必再问,也不会回答。”再问,便紧闭嘴唇不作声,任动刑拷打亦不说。这明摆着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但打死不说,也拿他无法。张之万无计可施,魁玉也想不出好办法。后听说曾国藩要来接任江督,便都懒得再审,且听大学士主意。
“张大人,刺客确说过养兵千日,用在时话?”曾国藩认为这是句关键性话。
“老中堂,张文祥确确这样说过。”张之万聪慧眉眼中流露出疑虑神色。
“外间传说,在审讯张犯时,他说过,马穀山与新疆回部有联系,你听说过吗?”曾国藩想起吴汝纶说传闻。
“没听说过。”张之万断然否定。“现在江宁城里谣琢纷纷,回民多姓马,有人就附会马穀山是回人,信天方教,进而说他通回部。这纯是瞎扯,是对马穀山诬蔑。”
“到底是同年,在大是大非上对马新贻维护毫不含糊。”
曾国藩想。他以恳切态度对张之万说,“张大人,这件案子你已审过多次,如何定案,你拿个主意吧!”
“不,不,主意要由老中堂拿!”张之万急,他以为曾国藩是要将他推出来。“和魁将军虽然审过张文祥,但他要害之处始终没有透露过句,不能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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