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说盗匪行刺,已将凶手正法云云。咸丰帝严厉斥责徐之铭,又命云贵总督刘源灏密速访查,据实具奏,务期水落石出,不准稍存徇隐消弭之见。后来,刘源灏风闻其中之故,竟然不敢赴滇,迁延半年,中途乞病归。不久,咸丰帝病死,西太后执政,立即撤徐之铭职务,命张亮基速赴云南办理,又起复潘铎专办此案。最后因何有保等人内部起哄,案情大白。邓尔恒被杀后几个月,全国议论纷纷,京报天天登载有关消息,时官场瞩目云南。相形之下,马案是冷清多。难道是朝廷有意冷落?赵烈文提醒有道理!
“依卑职愚见,大人不妨再上个折子,请求陛见,听听两宫太后对此事看法。”
曾国藩采纳赵烈文建议,上折请晋京陛见。同时发函给纪泽,要儿子安排家眷先行南下,不必等他。
奉旨允许进京陛见。于是曾国藩待李鸿章来津,交接直隶总督印信后,便启程入京。
这时正逢曾国藩六十大寿在即,到京师,军机处便奉旨赐寿:御书“勋高柱石”匾额面,御书“福”、“寿”字各方,梵铜像尊,紫檀嵌玉如意柄,蟒袍件,吉绸十件,线绉十件。前来法源寺送寿礼小军机特为告诉曾国藩:“勋高柱石”匾额乃皇上亲笔所书,这四个字也是他自己想出来,两宫皇太后为这四个字,把十六岁小皇上着实颂扬番。皇上亲笔书赠大臣,这还是第次,真个是旷代鸿恩。过去句泛泛褒扬天语,能使曾国藩内心激动几天几夜,成为他奋发前行强大动力,可是而今这些破格崇隆圣眷,都不会再引起他激情。他是株枯干老树,春风已不能再吹出绿叶。
由周寿昌发起,湖广同乡在湖南会馆设盛宴为之祝寿,虽然他亲笔题写匾额已照原样又制块,仍旧高悬在会馆大门上,但砸匾往事毕竟令他感到锥心痛苦,他只应酬性地略坐坐,便借口身体不适告辞。当年庆贺同科十进士豪兴,已成为非常遥远回忆。
寿筵摆过后,两宫太后、皇上在养心殿接见两次。皇上照例缄默,东太后也未开口,两次接见加在起,西太后总共只问他十几句话,他最关心马新贻被刺事,仅仅只两句。句:“马新贻这事岂不甚奇?”他摸不透这话意思,只得含糊答道:“这事很奇。”西太后略停会,又说出句:“马新贻办事很好。”这句话总算是点到实质,他赶紧顺着她话回答:“他办事和平精细。”尖起耳朵欲听下文时,没有,叫他跪安退出。第二天,干脆连马新贻名字都没提。西太后只问他何时启程,要他到江南后练兵。
十月初十日,是西太后万寿节,曾国藩随班朝贺。第二天,正是他晋六十岁生日,为表示公而忘私,这天早,他便离京南下。
途中,曾国藩反复地咀嚼西太后两句话,细细地揣摸朝廷对马案态度,慢慢地有些较明确认识。西太后对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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