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国藩毫无商量余地态度面前,崇厚只得软下来。他立即又换成满脸媚笑,说:“老中堂骨气,晚辈万分钦佩,只是奉老中堂之命前去与洋人谈判,还请老中堂给个转圜余地。”
“如何转圜?”曾国藩皱起两条扫帚眉。
“想,对周道、陈镇等人,老中堂坚持只予撤职处分,洋人坚持要抵命,双方都各持端,事情就僵住。这时候需要采取个折中办法来解决。”崇厚摆出副老练外交家姿态。“晚辈长期来与法、英两国关系都还可以,也适合充当个调和居中人。晚辈到时提出这样个方案,即以严重失职,给国家造成重大损失为由,将周道等交刑部严议。老中堂看如何呢?”
“不合适,太重。”曾国藩摇头。
“老中堂!”崇厚急。“这看来是们向洋人让步,其实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周道等人处分再重,亦只发军台效力。在们自己国家里,这话还不好讲吗?待事态平息,洋人出口气后,老中堂再纸保奏,他们不又回来?照旧当他们道员、总兵。晚辈还可以私下对他们讲,老中堂这样做,也是没有法子事,老中堂为国家委曲求全,请他们也为国家暂时委屈下。”
就写。”
“你还代给省三写封信,叫他立即从张秋出发,前来天津听命!”
“是。”
曾国藩长嘘口气,说:“省三这封信,本应亲笔,但今天太忙,不能分心。你信上说明下,写好后,签个名。”
赵烈文转身出去,然后再把门轻轻带上。
巧舌如
这个意外军情,迫使曾国藩立即把思路转到对待罗淑亚、威妥玛照会上来。“兵端决不能自而开!”这个赴津前夕便已定下决策,此时更加坚定,那,剩下便只有委曲求全条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屈辱选择,使曾国藩痛苦莫名!修复教堂和惩办凶手,都还好办,五十万银子虽然多些,也忍痛拿出来算,礼葬丰大业虽不情愿,也忍受下就过去,只有*员抵命事是万万不可接受,这不仅大损朝廷尊严,也于国法不合。仅这条不同意,大概也不至于使得和局决裂。
傍晚,崇厚进文庙,就将大沽口新增六艘法国兵舰事,作为条大新闻告诉曾国藩,又次劝他全部接受法英两国照会。
“崇侍郎,你明天代表去回复罗淑亚、威妥玛,就说除*员抵命节不能接受外,其余几条都接受。”
“老中堂,何必为这几个人坏和局大事呢?”崇厚面有难色地说。
“崇侍郎,你身为朝廷要员多年,当知维护大清帝国尊严。”曾国藩脸正色地说,“这四个*员绝对不能抵命,宁可冒开仗之大不韪,老夫在这条上也不会让步。如果洋人硬要坚持,你可告诉他,九千铭军正在向天津靠拢,李中堂平回淮军也已奉调来直隶,即使落得个当年林文忠公充军伊犁下场,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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