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是个怎样人?”
“据卑职看,这王三纯是个市井无赖。卑职审过他两次。
第次他招供是教堂夏福音给他迷药。第二次又翻供,说迷药是他自己制,迷拐小孩目,是为把小孩卖给别人做儿子,赚几个钱用,与教堂无关。真正是个反复无常小人。”
“把他押起来,过几天再审!”曾国藩命令,“还有武兰珍,也押起来,但要与王三分开。
曾国藩心里很烦躁,背手踱步速度越来越快。会儿,他嘎然停止,转脸问吴、薛:“这两天,你们在街头巷尾听到什议论没有?”
“公使先生,这四条要求,鄙人尚无权给你以明确答复,待请示皇太后、皇上以后再说。”见罗淑亚还有话要说样子,他又转过脸对崇厚说,“崇侍郎,你陪公使先生到驿馆去休息吧,老夫眩晕病又发作,需要躺躺。”说罢,以手扶着额头。
罗淑亚起身时脸色悻悻,但时又找不到借口发作,曾国藩对罗淑亚做个抱拳架式,现出无可奈何模样:“请公使先生原谅,老朽近年已是日薄西山,实不堪此烦剧。公使先生正当盛年,老朽羡慕不止。”
罗淑亚心里狠狠地骂道:“这个老*巨滑政客!”嘴上只得说两句客套话告辞,和崇厚起离开文庙。
两天后,吴汝纶、薛福成走进文庙,曾国藩急切地问:“这两天查访情况如何?”
吴汝纶说:“福土庵百几十个孩子,个个地问遍,都是无父无母、流浪街头孤儿,或在天津,或在静海、宝坻等地,被教堂、育婴堂收留。问洋人待他们怎样,都说很好,有饭吃,有衣穿,比在街上流浪强十倍百倍,唯不好就是强迫他们念圣经、做礼拜,爱法国人,不爱中国人,若稍有反抗,就会挨打。”
吴、薛对望眼,都不吭声。
“难道点都没有所到?”曾国藩又次追问。
“大人,不是没有,是多得很,天津满城都在议论。”吴汝纶向来藏不住话,见曾国藩再问,便打破与薛福成默契。
“晓得定是议论很多,你们拣几条主要说说,尤其是关于们来后情况。”多走几步
“他们当中有人见到挖眼剖心吗?”曾国藩问。
“没有,谁都没见过,只是见到人快要死时候,传教士们以水洗其目,用手将其眼皮合上。这些,孩子们讲,传教士们说能使死者灵魂安宁地上天堂。”桐城才子吴汝纶本对教堂持强烈反对态度,经过这两天亲自查访,他也对挖眼剖心之说表示怀疑。
“这样看来,那确是无稽之谈。”曾国藩背着手在房里踱步,对这看法,他已是坚定地确立不变。
“叔耘,武兰珍将王三找到没有?”
“找到。武兰珍先不肯找,明白告诉他,事情闹得这样大,完全是他引起,若不找到王三,讲清这中间关系,就要杀他头来平息众怒。这下武兰珍害怕,第二天就把王三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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