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事情起因,完全肇于百姓愚昧无知。所谓迷拐幼童、挖眼剖心,纯粹是无稽之谈。天主教教义最是仁慈,街上讨食乞儿、流浪孤儿,育婴堂都收留,让他们住在那里,有饭吃,有衣穿,还教他们识字唱歌。这种事,们自己衙门都做不到啊!”
曾国藩想起自己所到之处,眼见不少弃婴乞儿,心中虽是怜悯,也未曾想到过要收容。这多,如何收容得?别*员们也未见有育婴堂这样义举。他觉得惭愧。
“愚民但说洋人挖眼剖心,也不追问,这挖眼剖心到底是做什用途呢?
受气。这下好,以曾国藩地位和声望,足以构成堵坚实挡风墙。
崇厚诚恳态度,颇使曾国藩感动。他说:“老夫已是衰朽,实不能荷此重任,只是职分所在,不能推辞罢。侍郎这些年来在天津为朝廷办三口通商,与洋人打交道,也是件不容易事。老夫这些年来与洋人直接接触不多,天津之事,与洋人构成大隙,如何处置妥帖,还要多仰仗侍郎经验和才干。”
“哪里,哪里。老中堂这来,切事情都可迎刃而解。
太后已命晚辈去法国说明津案缘由,过几天晚辈便进京陛辞,启航远行。”崇厚早就巴望着曾国藩来,他好脱身,跳出火坑。
“不,不,侍郎你不能走。”曾国藩忙制止。他既然决定力保和局,不开兵衅,崇厚与洋人相处密切关系,便是个最可利用好条件。“你在天津再留几个月吧,老夫与你谤则同分,祸则同当。明天,老夫亲为你上道奏请如何?”
曾国藩这样恳切地挽留,崇厚不能推辞。再说,协助曾国藩完满地处理好这起事件,今后无论在朝廷,还是在洋人面前,他都可以挣得脸面。崇厚同意。“老中堂这样信任晚辈,晚辈定尽力协助老中堂处理好这件事。晚辈今天特来向老中堂禀报这件事前前后后。”
关于天津教案,曾国藩在保定时就已知大概,周寿昌传旨后,又将京中传闻告诉他,今天从城外天津*员和士民口中,他又听到不少有关事情真相,但所有这些,都不能代替崇厚当面禀告。这不仅因为崇厚是这个事件主要当事人,还因为崇厚坐镇天津十年,他对包括法国人在内洋人熟悉,是别人远远不可比。正是在这个基础上,曾国藩建立起对崇厚信任。
崇厚能说会道,把上个月发生这件事全过程说得清楚细致、有条有理,使曾国藩听个多时辰,也不觉厌倦。
他心里想:许多人说崇厚是个不学无术花花公子,看来不完全正确。八旗子弟,只要不是家道完全败落,哪个不是花花公子!能像崇厚这样就不错。曾国藩含笑听着崇厚叙述,不时插几句问话,气氛很融洽。事情经过讲完后,崇厚说:“老中堂,晚辈对这件事有几点想法。”
“你说吧!”曾国藩欣赏下属对事情有自己看法,他讨厌那种人云亦云、糊涂颟顶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