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以下六人,皆为六部汉尚书,尚书以下为各部汉侍郎。桌为长条形几案,高尺二寸,入席者先按预先指定次序升垫,然后转过身去对着皇上叩首,再转过身盘腿坐好。
太监开始上菜。先是给皇上上。长串太监人捧着碗菜,恭恭敬敬地走上来,轻轻地放到桌面上,然后再蹑手蹑脚地离开。道道菜光彩夺目,弄得大家眼花缭乱,都不敢细看。直到硕大桌面上摆得满满才停止,共百零八碗。再给臣子们上,这些菜大家都看得清楚,最先上是四个高脚掐丝珐琅龙纹大碗,碗内装着四样珍稀:长白山熊掌、思茅厅孔雀肉、打箭炉牦牛肉、敦煌驼峰。接下来是八大碗,色黄釉双龙牡丹纹碗,分装鸡、鸭、鱼、肉、燕窝、海参、方饽、山楂糕。然后是每人小碗白米饭,碗杂脍。杂脍里有荷包蛋、猪内脏、粉条等。待到这些上齐之后,倭仁和曾国藩各自在东西两边车转过身,面对着皇上。这时,乾清宫内所有领宴*员也律车转过身子,先叩个头,再齐高呼:“谢皇上圣恩,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小皇帝在宝座上略为点点头。大家身子又转回来,开始吃着分发给每人小碗饭和杂脍,至于摆在眼前那十二大碗菜,人人都知道是做样子,谁都不去动它。这时,四喜班戏子登堂演出。在丝竹歌舞中,皇上毫无表情地端坐着,桌上玉箸金碗未曾动下;东西两边盘坐满汉*员诚惶诚恐地低头嚼饭喝汤,尽量不发出丝声响来。这便是天子与百官共度元宵佳节。虽然紧张乏味至极,远不如在自己家里与妻妾儿女共享天伦快乐,但有幸与天子共餐,乾清宫里所有领宴者,莫不感到无上荣耀,无上光彩!
太监们开始进来换菜。八个大太监走上台,来到皇上身边,把百零八碗原封未动菜轮流撤下,再换上百零八个碟子,碟子上放着数不出名目菜肴果品。在百官面前,则是每两个太监组,把长几抬出,又换过条同样长几。
几上放着果碟五个、菜碟十个。曾国藩定睛看下,碟子里东西都很普通,无非是梨枣橘饼、薰烤焖炒之类。两旁廊庑里重又奏起庙堂音乐,戏子们下去,领班大学士要向皇上领酒。
往常都是由首座满大学士祗领,今日破例,慈禧太后钦命曾国藩祗领。曾国藩起身脱去外褂,左手拿着把银制小酒壶,右手端着只碧玉酒爵,毕恭毕敬地走到皇上面前,把壶与爵放在桌上,然后退下去,走到殿中央、跪下来。皇上身边个地位很高大太监代替皇上向银壶倒酒,再端起银壶注酒于玉爵,随后提着银壶和玉爵走到曾国藩身边。曾国藩站起,双手从太监手里接过玉爵,小饮口,再跪下,叩首,高声念道:“谢皇上赐酒!”于是起身,端起银壶玉爵回到座位。就在同时,东西两边长几上每个*员面前都摆上个小酒壶和个注满酒小酒杯。
曾国藩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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