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随时向禀报。淮军就是湘军,就是恩师子弟,恩师尽可驱使。两江重地,非恩师不可镇压。漫说恩师精力过人,就是真累病,凭恩师威望,两江亦可以坐而治之。前代有汲黯卧榻而治。汲黯算得什,他都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何况恩师!”
李鸿章真会说话,说得曾国藩舒心起来,顾虑也去掉,上午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少荃,明天上午交印仪式如期举行,后天早登舟北上!”
第二天,隆重交接督篆仪式过后,曾国藩又与江宁藩司以及其他高级*员将公事作最后交代。下午,又与幕府人员作长谈。直忙到深夜,才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睡着。不知什时候,他发觉自己划着只木船在登山,弄得浑身大汗淋漓,船却步未动,急得双腿乱蹬。
“夫子,你怎啦!”欧阳夫人吓得忙挑灯照看,曾国藩这才醒过来,全身衣裤已湿透。看看钟,还只是寅初。换过衣服后,曾国藩再也不能入睡。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坐船出征,乘舟登山之梦,岂不是预示着此次北上征捻将会极为不顺?曾国藩想到这里,心情又沉重起来。
刘松山、易开俊、张诗日等人统率八千湘军陆师,潘鼎新、张树珊、周盛波统率三万淮军都已先后开赴前线,约定六月上旬在徐州会合,等待曾国藩来后再作军事布置。鲍超新建霆军,则还要过几个月才能上战场。曾国藩老营由黄翼升亲自统率三千长江水师护送,这三千水师今后就作为亲兵留在曾国藩身边。对于湘军,曾国藩最信得过便是他亲手创建水师,而保留下来水师现在又起大作用。
清早,李鸿章在督署举行盛大饯行宴会。李鸿章性格与乃师大为不同。他爱讲排场,出手阔绰,喜欢热热闹闹、如火如荼。他永远记得在安庆怀宁酒楼,恩师为他东下上海所举行酒会,以及在那次酒会上所作非同寻常谈话。今天,由他来作主人为恩师北上饯行,李鸿章踌躇满志,心里充满自豪感。他要以加倍隆重来报答恩师大恩大德,也要以豪迈姿态向众人表示:从他今天正式坐定这把交椅后,这里切都会更有声有色。生性俭朴曾国藩不习惯这种豪华场面,何况他心底深处抑郁不乐,他只动几筷子,喝两口酒后便离席。
此时,下关码头已按李鸿章布置,摆开异乎寻常送行仪仗队。这里彩旗飘舞,鼓乐齐备,临时扎起牌坊座接座,手执刀枪、盔甲鲜明卫队排挨排。最为起眼是字儿安放在江边百门西洋大炮,律炮口指着江面。西起九洑洲,东至草鞋峡江面上已不见只民船。装饰新水师战舰雄赳赳地等待出发,那只特大号“长江王船”桅杆上,高高飘扬着硕大无朋帅字旗,猩红哈拉呢上那个星绣“曾”字,两里外都可以看得清楚。
曾国藩带着黄翼升、赵烈文、薛福成等文武僚属,在李鸿章、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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