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驻太平张诗日部,加起来不过八千。捻军马队强大,湘军无骑兵。长江水师不能北上守黄河。这三个基本情况,决定湘军不能与捻军作战,至少不能星夜出省。他对朝廷明知这些情况而严旨催促感到不满。此外,捻军活动范围达湖北、河南、安徽、山东、江苏五省,要与五省督抚协同作战,在如此广阔地方与捻军周旋,都不是易事。更何况芥航法师“生鼎盛时期已过”、“莫从掀天揭地处着想,要在风平浪静处安身”话,对曾国藩也影响至深。于是他上奏皇太后、皇上:“臣精力日衰,不任艰巨,更事愈久,心胆愈小,恳恩另简知兵大员督办北路军务,稍宽臣之责任,臣仍当以闲散人员效力行间。”
曾国藩知朝廷最虑京畿之安全,以及僧格林沁残部安顿,他与李鸿章商量后,决定调潘鼎新率淮军五千人赴天津以卫畿辅,调刘铭传率部赴济宁,借以安定济宁僧部老营军心。李鸿章最喜任事,他看准湘军元气已竭,剿捻非得淮军不可,他要在捻战中把淮军声威大大提高,最后将湘军比下去,他自己也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李鸿章重施当年淮军下上海气概,用轮船将潘鼎新部五千人由海运赴天津,又命刘铭传带领所部速赴济宁。
曾国藩奏请不但未得到朝廷批准,反而给他个节制直隶、山东、河南三省旗绿各营及地方文武员弁大权。曾国藩面上疏推辞节制三省之命,面知君命不能违抗,开始调兵遣将,准备北上留在金陵湘军,有不愿北去,曾国藩准予他们回籍,命张诗日回湖南再招募。鲍超新近得等子爵荣誉,劲头很足,主动请缨,曾国藩叫他再招募四千,将霆军扩大到八千人。又调淮军张树声、周盛波部。考虑到淮军是李鸿章兄弟部队,于是又请旨调甘凉道李鹤章办理行营营务,又要李鸿章派满弟李昭庆赴营。这次过江与捻军作战,曾国藩总觉凶多吉少,想起年已五十五岁,身体日渐衰弱,说不定会死在这次战役中,将公事料理得差不多后,曾国藩又将家事作布置。
谈起家事,欧阳夫人第关心是剩下子二女婚事。次子纪鸿今年满十八岁,还没完婚,她要丈夫离江宁前办这场喜事。曾国藩不主张早婚,他自己二十三岁才结婚。当年纪泽完婚时,他原本不同意,嫌早,但拗不过父命,只得照办。现在夫人援引先例,他自己也变成纯老人心态,巴望子女早日完婚,自己能多添几个孙儿孙女,也便欣然同意。纪鸿刚满岁时,曾国藩就与翰苑同僚郭霈霖结下儿女亲家。郭家女儿长纪鸿三岁,据说而今已长成个闲雅幽静、知书识礼大家闺秀。郭霈霖在咸丰九年死去,女儿跟着母亲住在湖北黄州府老家。个月前,郭家还来信说,女儿已经二十岁,希望曾家能早点定下婚期。曾国藩择个吉日,由纪泽出面,代表男家乘船前往郭府迎亲。
四女纪纯,早定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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