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着几百号小民船，别人告诉曾国藩，这些小民船每只上都有
个年轻
女人，到傍晚，湘军官勇就像苍蝇逐臭样地往船上钻。曾国藩听
胸堵气闷。今天在回来路上经过李臣典营房，曾国藩顺便去看看。门推开，只见李臣典赤身裸体睡在床上，房子里有七八个女人，都光着上身，床上还睡着个，通体上下，丝不挂。曾国藩本想大骂李臣典顿，想起康福已死，他是第个冲进金陵大功臣，便悄悄退出门去。
康福死于金龙殿前，这事是李臣典告诉曾国藩。但奇怪是，打归战场时，却不见康福尸体，而从那以后，大家再也见不到康福。曾国藩相信康福已死。他想起康福跟随自己十三年来，忠心耿耿，屡立奇功，又多次舍命相救，却没有得到朝廷官半职，心里很觉得惭愧。他和九弟商量，康福虽死，但作为第个冲进城人，还是应该为他请第功。曾国荃不同意，说人都死，不如赏活人作用更大。他看出弟弟心思，也就不再争。心里决定：今后要在沅江为康福建个祠堂，亲去凭吊，再做块“义士康福”匾挂在祠堂上；过几年待他儿子大，要为之寻个好师傅，悉心教育成才。以此来告慰康福在天之灵。
金陵城内，到处是残砖碎瓦、余火未尽。天王宫大火仍未熄灭，今下午西北角好像又烧得旺盛起来，每天都有成百上千湘军在天王宫废墟上翻来刨去，也有人确从中挖出金银珠宝，但大部分人都没有寻到什
值钱东西。十五六岁以上、五十多岁以下女人已被抢尽。城里没有，这几天都跑到方山、青龙山等地去搜捕，弄得人心惶惶，避湘军胜过避匪盗。所有这切，令曾国藩焦虑万分。他担心金陵城里再这样胡闹下去，定会祸起萧墙。但打金陵第号功臣曾国荃却满不在乎，他成天泡在恭维声和杯盏声中。
“九弟，还有件大事没办。”
“什事？”曾国荃望着大哥，两眼通红。
“洪仁达招供洪秀全尸首埋在御林苑里，还没有验看哩！”
“这还要验看吗？”曾国荃对此很疑惑，“
审讯不少长毛头领，都说伪天王在两个多月前就死。假若没死，哪会有幼天王？”
“也相信洪酋定是死，但人死要验尸，这是常识。日后有天朝廷问起，说验尸吗？将作何回答？还有，”曾国藩严肃地对弟弟说，“长毛是否会耍金蝉脱壳计呢？假装死，实际偷偷地出城。这种可能性虽不大，但没验尸，万今后有人硬要这样说，怎办？”说到这里，曾国藩有意停下，轻轻地拍着弟弟肩膀，意味深长地说，“老九，打下金陵，功劳盖世，称赞不少，眼红也不少啊！”
曾国荃似有所悟：“过些日子有空，去验下。”
“还能过些日子吗？”曾国藩说，“现在天王宫废墟上那多人在捡宝贝，你想过没有，他们很有可能是想挖洪酋坟墓，企望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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