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曾国荃猛地拍打案桌。用力太猛,自己都感到手心发麻,两旁兵勇吓得齐把头低下,木笼中李秀成仿佛什也没有听到样,依然端坐着,脸上露出丝淡淡微笑。
“你就是伪忠酋李秀成!”堂上曾国荃嘶哑吼声近于颤栗。
“本王正是。”木笼里李秀成回答十分安详。
曾国荃被李秀成气概所镇慑,好阵子问不出第二句话来。“伪幼天王到哪里去?”很久,曾国荃才又迸出句话。
“不知道”。李秀成心里高兴,这说明幼天王没有被抓住。
萧孚泗仔细查看,又叫几个投降过来太平军*员当面核实,确证绑送前来人就是李秀成。他知道,老天王洪秀全已死,幼天王洪天贵福是个稚童,干王洪仁玕名义上总理全国政事,但资望浅,功劳小,不足以号令全国,目前太平天国真正第号人物,就是眼前这个李秀成。真个是福星高照、鸿运齐天,萧孚泗飞马进城,向曾国荃报告这个特大消息。
“真是伪忠酋?”曾国荃这几天正为没有抓到太平天国最重要领袖而气沮,这个消息太使他兴奋。
“卑职已叫投降过来长毛伪*员当面验证,确为伪忠王李秀成无疑。”萧孚泗响亮地回答。
“那伪幼天王、伪干酋、伪章酋呢?”曾国荃迫不及待地追问,恨不得网打尽。
“暂时都还没有抓到,不过不要紧。”萧孚泗信心十足地说,“这两天内定有喜讯传来,九帅你就放心等着吧!”
“洪仁玕、林绍璋呢?”
李秀成又是喜,干王、章王都没有被抓!他仍然从容回答:“他们会始终在幼天王身边。”
“哈哈哈!”曾国荃盯着木笼许久,突然发出阵大笑,“李秀成,你也有今天!”曾国荃放肆地笑着,声音由得意到癫狂,由癫狂到黯淡,由黯淡到凄然,终于掺合着嘤嘤哭腔,使得满堂官兵毛骨悚然,大热天气,如同站在寒风之中,全身瑟瑟抖动。
“李秀成,你
“萧军门,你赶快把伪忠酋带上来,本帅要亲自审讯他!”
曾国荃大声命令。
“是!”萧孚泗转身出门。
“慢点。”曾国荃摸着光秃秃尖下巴,想片刻说,“本帅是堂堂王师三军统帅,伪忠酋不过是山野草寇,今日做本帅阶下囚,就这样叫来,本帅不是与他平等相见吗?萧军门,你下去赶紧造个长三尺、宽三尺、高六尺木笼子,将那伪忠酋五花大绑扔进木笼之中,再命四个兵士肩抬着他来大堂见。”
当兵士们抬着装有李秀成在内大木笼进来时,曾国荃已穿上二品文官朝服,板紧长脸,挺直腰板,端坐在大堂正中。木笼被轻轻放下,曾国荃放在案桌上那两只瘦骨嶙峋手已抖动起来,发出鸡啄米般“笃笃”响声,两只细长眉毛紧紧连成线,两边太阳穴上青筋,bao凸,嘴唇在抽搐着,见木笼中李秀成坦然坐在里面,犹如个正在纳凉闲人,不由得更加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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