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康福急忙分辩,“郜云官事很少见,内里是否还有
“没有。他仍在安庆,大概金陵不攻下,他是不会来。”
“哦!”康禄松口气,“哥,们是亲手足,你对讲实话,你这次潜入天京,究竟是为什?”
“实话跟你说吧。兄弟,是特为来救你出苦海。”康福将身子移向弟弟,灯光中,他见弟弟面无表情。
“苦海?”沉默片刻,康禄冷冷地问,“怎个救法?”
“兄弟,你可能还不明白眼下处境。”望着弟弟这副神态,康福心里万分焦急,“前两天,杭州已被楚军收复,无锡、常州也被淮军夺取,浙江、苏南已全境光复,你们所谓太平天国,只剩下金陵座孤城。金陵虽大,毕竟只是座城,能守得几天?兄弟你尽管权大位尊,才干过人,但大势已去,人如何能挽回得?天命如此,人力又怎能抗拒?”
两年,娶妻并生个儿子,又将父母墓地修葺新,时时刻刻想着弟弟,盼望兄弟能早日团聚。康禄似乎没有多少话题好跟哥哥说。十年来转战东西,没有天安静日子,娶妻成家这件事,他总是天天往后挪。“匈奴未灭,无以家为”,很小时父亲说过这句话,在康禄心中留下深刻印象。消灭清妖后再成家,他直这样对自己说。可是,清妖没有消灭掉,自己满腔热血报效天国却岌岌可危。
“哥,你还在曾国藩手下做事吗?”康禄问。康福点点头。
“官居何职?”
康福笑着摇摇头。
“没有做官?”康禄有点吃惊。
康福说得很可怕,但康禄依然面容冷漠,并不为之所动。
康福严肃地说下去:“兄弟,作为你哥哥,怎能眼看死亡来到你头上而不相救?哥哥为你谋划两条出路。”
“哪两条?”问话仍旧是淡淡。
“兄弟,你可以利用目前地位联络同志,杀掉洪逆,献城投诚。以兄弟这样大功劳,定会蒙朝廷格外宽大,恩赏副将总兵,如同韦俊、程学启那样。这是第条出路。”
“哥哥是要做郜云官?”康禄甩出话中分明带有强烈愤怒。
“据说弟弟已被封为楚王,只可惜哥哥不能祝贺你。”
“不要祝贺。”康禄平淡地说,“刚才问话意思,不是炫耀当什王。天京城内到处都是王,王也变得钱不值。意思是说,哥哥为曾国藩出生入死地卖命,曾国藩也没有赏哥哥个官职,他待哥哥不太刻薄吗?”
“不能这样讲。”康福坦然地说,“在曾大人幕中有不少无官职人,曾大人对这些人反倒比对有官职人客气得多。他常对人说,有官职人,以上下之礼相待;无官职人,以朋友之礼相待。所以在曾大人幕中,无官职人比有官职人地位还要高。”
哥哥这几句话,使弟弟听很新鲜,这样总督衙门倒是从来没听说过。
“曾国藩本人到天京来?”康禄警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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