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会面以后,容闳和曾国藩又长谈两次。曾国藩认定容闳是个诚实可靠人,给他六万五千两银子,要他到欧美去采购机器。容闳感谢曾国藩对他信任,回到广东香山老家,将老母安顿好之后,便扬帆远行。曾国藩又接受容闳建议,在安庆城外建个军火工厂,取名为安庆内军械所,委派杨国栋负责,李善兰、华蘅芳、徐寿等人参与,仿照洋人办法制造枪炮子弹。杨国栋也带三万两银子,南下广东聘请技师工匠,采买工具原料。杨国栋回来后,带来十几个匠师,安庆内军械所红红火火地办起来。曾国藩每隔两三天都要到军械所去转转,看看,心里想得很美妙:先把安庆这个厂办好,培养大批熟练工匠出来,然后再在上海、武昌、长沙、南昌等地也开办起来,慢慢地再扩大到全国去,这就可以制造出大量和洋人样枪炮子弹来,以后还要造轮船,造钟表,造各式各样精巧器具,现在先用它对付长毛,往后再跟洋人争高低,决胜负,不信中国就不可以徐图自强。
这时,左宗棠授浙抚、李鸿章授苏抚、沈葆桢授赣抚上谕也相继下达。又批准新建淮扬、宁国、太湖三个水师。淮扬水师统领为黄翼升、宁国水师统领为李朝斌、太湖水师统领由彭玉麟兼任。不久,曾国荃由荷叶塘来到安庆,并带来新募六千湘勇,加上吉字营和贞字营原有人数,已达两万。现在,苏皖赣浙四省巡抚,或为朋友僚属,或为门生部下,调度分派,犹如指臂,更兼陆军壮大,水师齐备,文武同心,上下协力,应是谋取江宁首功时候。曾国藩召集湘军高级将领和全体参与军机赞画幕僚们,在安庆督署内日夜商讨进兵江宁大计,最后在汪士铎提出分布攻守之策基础上,综合其他人有益建议,制定三面并举、五路进军用兵总计划。
三面并举,即由以吉字大营为主体湘军从西面、以湘军分支楚军为主体从南面,以及以淮军为主体从东面同时并举,合围金陵。这三方面统帅分别为曾国荃、左宗棠和李鸿章。五路进军,是指西面四支陆军和长江水师。陆路四支人马:曾国荃由芜湖、太平取秣陵为南路,鲍超由宁国、广德进取句容、淳化为东路,多隆阿由庐州、全椒进取浦口、九洑洲为西路,李续宜由镇江取燕子矶为北路。这四路以曾国荃南路为主攻,其他三路为游击之师打援。鲍超、多隆阿、李续宜都想得攻克金陵首功,但掂掂声势、实力,都不能跟曾国荃相比,也便罢。
会议完毕,各路将领都来向曾国藩辞行。曾国藩笑咪咪地对大家说:“明天早都到阅兵场去,请你们看个把戏,权且为各位将军壮行色。”
大家不知总督大人要玩个什把戏,都抱着好奇之心,第二天大早便会齐在阅兵场。金保门外阅兵场,正中摆着门擦得锃亮发光短炸炮。这种炮,将士们都称之为田鸡炮。
因为它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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