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兵部火票递来份明发上谕:“浙江按察使着李元度补授”。曾国藩接到这份上谕后甚是恼火。
原来,李元度祁门请罪不赦之后,气之下,从粮台索回欠饷,将平江勇解散,径直回湖南去。不久,圣旨下达,李元度被革去徽宁池太广道员职。曾围藩期望李闭门思过段时期后再来找他。谁知李元度却又跟王有龄联系上,募集八千人,号称“安越军”,浩浩荡荡地由湖南开拔,经江西进浙江,沿途又在义宁、奉新、瑞州带打几场胜仗。江西巡抚毓科向皇上请功,皇上赏他布政使衔。进入浙江后,王有龄为长期留住这支军队,又竭力向皇上保荐,于是有这道上谕。李元度不服管束,不讲交情,三番两次明目张胆地背叛湘军,投入贯对湘军怀着敌意何桂清集团,这种以中行待老友,以智伯待怨仇行为,使曾国藩由恼而怒,由怒而恨,过去患难与共多年友谊已不复存在,结儿女亲家答谢诺言也不必兑现,这两三年逐渐压抑下去偏激性情又乘隙而生。他不要幕僚代笔,亲拟份奏章,给李元度列举三条罪状:为革职后不静候审讯,擅自回籍;二为义宁、奉新、瑞州无贼情,亦无接仗,系冒禀邀功;三为赴浙途中节节逗留,贻误战机。并承认自己用人不明,保举有误,请皇上将李元度交部严处,永不录用。
曾国藩由此想起李鸿章为李元度说情之事。为失地将领说情固然不对,但李鸿章离开祁门年多来,袁甲三、胜保,德兴阿、王有龄等人多次邀请他,许以重保,李鸿章都不为之动心,宁愿在江西赋闲,宛如那年在建昌旅馆候见时样。
与李元度见异思迁比起来,李鸿章片忠心是多地难能可贵,何况其才其谊又都在李元度之上!曾国藩想到这里,立即派彭寿颐带着他亲笔信,前去饶州府接李鸿章来安庆。
李鸿章来。他对恩师认识,比恩师对他认识还要深层。他知道,恩师虽以理学名臣誉满朝野,但决不是个迂腐理学先生,既深谙历代权臣用人之术,又有自己套识别、考察、培育、驾驭、笼络人才办法,被训斥而改换门庭人会令其恨之入骨,相反,疏远之后仍忠心不改人,则会获其加倍重用。曾国藩这手,果然被李鸿章看准。年家子、受业生,再加上精明、才情和忠心,使李鸿章重入曾国藩幕后,受到这位权绾四省恩师格外垂青。
这时,陈玉成受苗沛霖之骗,死于胜保之手,而李秀成以苏福省为基地建设第二个小天堂事业,则达到鼎盛时期。
整个苏南,除冯子材驻扎镇江城及上海隅之地外,全部上地都在李秀成手里。李秀成注意发展经济,实行轻税制度,赢得广大农民拥护。农民作歌称赞:“毛竹笋,两头黄,农民领袖李忠王,地主见他像阎王,农民见他赛过亲娘。”苏州、常州市民纷纷建牌坊,表达他们对忠王崇敬。李秀成又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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