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季高将放浙抚,上谕就要到。”曾国藩平淡地说。
李鸿章惊,暗想:左任浙抚,看来定是老师推荐;除左外,彭玉麟最合适,但他既然不受皖抚,自然也不会受苏抚。停会,李鸿章神秘地说:“恩师,有个人倒挺合适,不知恩师想到过没有?”
“你是讲哪个?”
“林文忠公之婿、前赣南兵备道、门生同年沈幼丹。此人有文忠公之风,耿介忠直,又在恩师幕中办过军务,受过恩师感化,派他去任苏抚也很适宜。”
“幼丹是不错。”曾国藩望着楼下江面上缓慢行驶队帆船,似不经意地点点头。沈葆桢早已在他巡抚人选中,只是沈更适宜取代毓科在江西,但这尚在拟议中,不能说。
甚多,不可不引起注意。所以你到上海后,用洋人军事力量有个原则,即用之守上海则可,用之帮助收复其他城池则不可。洋人本性贪劣,诛求无度,这点你心里要清楚。总而言之,与洋人打交道,离不开四句话:言忠信,行笃敬,会防不会剿,先疏后亲。你懂得这个意思吗?”
“恩师是说用诚信之心与之相处,只用其力保上海,刚开始时不宜跟他们亲密,以防他们卑视,待军打出威风后,洋人自然会靠拢们。”李鸿章像注释六经经义似地,对老师话加以阐述发挥。
“是这样。”曾国藩满意地轻轻点头,“看来今后跟洋人打交道,你会比圆熟,这点放心。第二点,上海是个通商码头,财货多,但三面临水,易攻难守,军事上远不如镇江重要,且镇江距江宁近,对攻打江宁有关键作用。冯子材人虽忠勇,才略不够,你在上海旦立稳脚跟后,便要设法移驻镇江,也会向朝廷奏请调走冯子材。”
这点,李鸿章没想到。他重重地点两下头,表示牢记这个重要指示。
“再个是人事问题。上海有三个人,看你将怎样与他们相处。”
“还有人吗?”
李鸿章沉吟片刻,说:“门生平日对人才留心不够,时想不出。”
曾国藩笑着说:“此人远在千里,近在眼前。”
“恩师指是门生?”李鸿章大吃惊,浑身血液立即沸腾起来,脸和脖子都涨红。
“少荃,早已想好,你才大心细,劲气内敛,现又统率淮军人上海,你才是最合适苏抚人选。今
“恩师指哪三个人?”
“个何桂清,个薛焕,个吴煦。”曾国藩扳着指头,个个地点名。
这件事,李鸿章更没想过。他茫然地望着老师,思索会,说:“何桂清丢城失地,开枪杀士绅,朝野愤恨,估计他早晚会被朝廷逮走。至于薛焕、吴煦,既然他们巡抚、藩司职务都已撤去,又贯紧跟何桂清,门生到上海后决不跟他们往来。只是苏抚职,不知朝廷将放何人?”
曾国藩望着李鸿章冷笑道:“你以为苏抚将放何人?”
李鸿章认真地说:“门生以为,第合适应是左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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