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太后与肃顺条心,那就可以放心,但现在恰恰是太后与肃顺面和心不和,两个都要揽权,都要自作主张,而皇上嫡母又是个懦弱无能人,今后有戏看。”
“哦,是这样!”曾国藩
“官秀峰说,此人国色天香,自不必说,更兼绝顶机警,这都罢,此人还有个嗜好,便是贪权!”
“贪权?”个女人也贪权,曾国藩颇感意外。
“涤生,这年来由热河发回奏折上朱批,你说是谁批?”
胡林翼问话使曾国藩好生奇怪:“朱批还有谁假冒?”
“也不是假冒,是大行皇帝委托懿贵妃批。”
。”胡林翼说。他近来身体很差,时常咯血,本来就略长脸,这下因干瘦松弛,越发显得狭长。“肃顺这人聪明能干,敢作敢为,自是朝廷中数数二人,但办事手段太狠点。咸丰八年为科场案杀柏葰,至今使人心冷,近来又为户部宝钞处案严办批大员,京师物议沸腾。肃顺仇怨太多。”
“是,峣峣者易折,太刚直易招怨恨。”曾国藩想起咸丰三年至六年这段期间,在湖南、江西屡遭挫折事。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过来,当初若不那样执意强行,略作些宽容,事情可能会顺利得多。还是老子说得好,“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关键是要最终达到目,走路不妨迂回点。欲速不达,示弱反强,天下事就是这样!可惜肃顺不明白这个道理。
“涤生,还有个人,你可能不知道他底细。”
曾国藩离京近十年,京中人物也生疏,他不懂胡林翼说谁。
“官秀峰有次多喝点酒,时兴起,跟说起个人。此人为今上生母。”
“有这事?这种事可不能信口胡说。”
“当时也这样责问官秀峰。你猜他怎样?他放下筷子,哈哈大笑说:‘你看你这人,大惊小怪,这在京师已不算秘密。’”
曾国藩想:朝中出这样太后不是好事,嘴上却说:“有这样不起太后,新主虽在冲龄,也大可放心。”
“就因这样,不能放心。”胡林翼冒出句怪话。
“为何?”
“你是说懿贵妃?”曾国藩离京时,懿贵妃叶赫拉那氏尚只是个名位不高贵人,莫说外臣,就是宫中也不把她作个人物看待。但后来居然就是这个小名叫兰儿贵人,大受咸丰帝宠爱,给皇上生个独生子。母以子贵,不久便晋封为懿妃,后又升为懿贵妃。现在她儿子继大统,无疑她就是太后。对于这个昔日唯皇子、今日真龙天子生母,曾国藩所知也仅仅只有这些。
“宫中事,们这些作外官哪里知道,但官秀峰却清楚得很。”胡林翼说。
“他当然知道,他是满人,宫中耳目甚多。”曾国藩极有兴致地问,“官中堂说些什?”
“他说这个女人非比等闲,不要说大清朝没有这样后妃,前朝前代也少有人可与她相比。”
“啊——”曾国藩吃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