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沉吟会,断然说:“打开右边侧门迎接!”
“季高,四年多不见,你比先前还显得年轻!”曾国藩刚从右侧门槛进来,眼看见左宗棠,便抢先打招呼。那笑容真切,声调亲热,仿佛在他们友谊中从来就没有过裂痕似,如以往亲密无间。
“涤生,是你来!”对于曾国藩如此态度,左宗棠颇感意外,连声说,“书房坐,书房坐。”边高喊献茶,边忙将自己手中旧蒲扇递过去。
“这热天气,你还放驾,难为!”左宗棠望着曾国藩说。心里想:四年多不见,他确是衰老多。这样想过后,觉得自己去年对他肆意攻讦有点过分。
“昨天下午见过骆中丞后,就
“你去传话,关闭大门小门,今日任何客都不见,叫他曾侍郎打轿回府!”左宗棠斩钉截铁地下命令。
“是!”陶恭虽然遵令,两脚却并未移动。他深为不解:曾侍郎专程来访,为何要关门不见?
“站着干什?快去!”左宗棠挥手,“关门是门房事,你依旧到外面去观察,有什动静,再来禀报。”
陶恭出去。吴伟才说:“表哥你这样做,曾侍郎会要见怪。”
“让他见怪去好。”左宗棠又细细地审看起石牛来,对老表说,“你看它下巴是不是还要肥点才好?”左宗棠边说边摸着自己胖胖下巴,仿佛那头牛就是以他为原型雕样。
伟才气不过,夜里偷偷把碑给砸。
这是个传闻故事,想必不是真。世上真有这等料事如神瞎子,他早就为自己寻找个发财致富机会,何致于贫病交加,无家无室!
当时左宗棠听表弟提问后,正色道:“这你就不懂,原本是牵牛星下凡。”
“牵牛星下凡?你是如何晓得?”屠户很惊讶。
“三十岁生日那年,太白金星亲自托梦给,说前生乃是牵牛星,今生注定要为世人吃苦负重。”
“老爷,曾侍郎在司马里口子上下轿,徒步向这里走来。”会儿,陶恭又进来禀报。
“什!他下轿?”左宗棠大出意外。略停片刻,又问,“他穿什衣?官服,还是便衣?随从有多少人?”
“他没有穿官服,穿是件灰灰长褂子,也没有随从,个人。”陶恭在陶府当二十年差,办事能干,观察事物也仔细。
“没有看错?”左宗棠拉长声调问。
“没有看错。”陶恭回答得干脆。
吴伟才看他神色庄重,并无半点说笑话味道,感叹起来:“怪不得和你八字相同,命却相差这样远,原来你是天上星宿下凡,哪能跟你比!”
左宗棠抚摸着石牛弯角,没有说话,那样子显然是赞同老表这番感慨。
“老爷,曾侍郎已到营盘街。”陶恭急急忙忙地跑进后花园禀告。
“是坐轿,还是骑马?”左宗棠停止抚摸石牛,双目闪亮地望着陶府家人。
“曾侍郎是坐轿来,坐绿呢大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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