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还给家兄开个单方吧!”曾国潢见道人说都是不着边际空话,送是本《道德经》,而不是医书,心中着急:若这样回去,岂不白来趟!
“二爷不必着急。”道人瞟眼曾国潢,“想令兄心中已明白,这部《道德经》便是最好单方。虽然如此,贫道还得为大爷开处方。”
道人磨墨运笔,很快写出
多之故;思虑过多则心血亏耗,而神游于外,是以多梦。”
这番话,说得曾国藩连连点头,说:“仙师说得甚是深刻。在下之病,确乃忧思而致气不活,血不足,心神摇动,精力亏欠。不过,在下年不到五十,尚思做点事情,盼望早日根治此病,略展胸中点薄愿。请问仙师,有何药物可治疗?”
丑道人听后,开口笑起来:“大爷胸襟,贫道亦知。然大爷之病,乃情志不正常而引起,无情之草木,岂能治有情之疾病?”
“难道就不能治吗?”曾国潢忧郁地问。
“可治,可治。”道人严肃地说,“大爷之病,乃情志所致之心病也。岐黄医世人之身病,黄老医世人之心病,愿大爷弃以往处世之道,改行黄老之术,则心可清,气可静,神可守舍,精自内敛,百病消除,万愁尽释。”
丑道人这几句话,真使曾国藩有振聋发聩之感,不觉悚然端坐,病已去三分。他恭敬道:“愿听仙师言其详。”
“《素问经》上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以长久。这既是立身之本,亦是处世之方。”丑道人两目灼灼有神地说,“天文地理,自有专著论及,贫道不能详说。这人事之学说,依贫道看来,仅只黄老家道中要害。故太史公论六家之要旨,历数其他五家之长短,独对道家褒而不贬。此非太史公人之私好,实为天下之公论也。《道德经》虽只五千言,却揭出人事中极奥极秘之要点,句‘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便揭橥世上竞争者取胜诀窍。可惜世人读《道德经》者多,懂《道德经》者少,以《道德经》处世立身者更少。大爷想必从小便读过此书,谅那时年轻不更世事,不甚。请大爷回去后,结合这些年来人事纠纷,再认真细读十遍,自然世事豁达,病亦随之消除。”
道人不徐不急、从容平淡番话,对于满腹委屈、百思不解曾国藩来说,犹如滴清油流进锈坏多年锁孔,顿时灵泛起来。他起身打躬道:“谢仙师指点。”
“大爷请坐,如此客气,贫道怎受得。”道人和蔼地招呼曾国藩坐下,解开床头上小市包,取出部蓝布封面书来,双手递过,“大爷,贫道平生无所有,只有这本宋刻《道德经》乃先师所珍传。当年先师曾有言,日后遇到有根底之人,可以将此书赠送。今日得遇大爷,亦是贫道三生有幸,愿大爷精读善用,生成就荣耀、平安泰裕,都在此书之中。”
曾国藩起身接住,丑道人眼角边露出丝不易觉察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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