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福,你怎知道得这样清楚?”曾国藩笑着问。
“是从彭寿颐那里听说,他早两天到南昌去过趟。”
康福嘴边露出诡秘笑。
曾国藩望着蒋益澧,打趣地说:“芗泉现在跟着这位满大人,正好在花花世界里享受下,为何深夜跑到这儿来?”
益澧红着脸说:“岂敢忘大人嘱托,夤夜至此,有重要事情相告。”
“大人,瑞州紧急军报!”康福阵风似地进门来,将封十万火急请援书送到曾国藩手里。这是曾国华从瑞州军营里派人送来。原来,在湖北战场上失利罗大纲、周国虞率所部人马,从湖北来到江西,将瑞州城团团包围,扬言要攻下瑞州,千刀万剐曾老六,以报昔日之仇。曾国华见城外太平军人山人海,时慌手脚,火速派人请大哥救援。曾国藩对六弟遇事惊慌很不满意,但又不能置之不管:若真瑞州城丢失,六弟在湘勇中就站不起来。但眼下四处吃紧,哪方兵力都不能动。他想来想去,唯有李元度军可暂时移动下。当曾国藩带着李元度二千人马急急赶到瑞州城下时,罗大纲、周国虞已在先天下午撤走。他们原本路过瑞州,只不过借此吓吓曾国华而已,并没有真打瑞州意思。这场虚惊过后,曾国藩心里更忧郁,江西长毛气焰仍旧嚣张,军事毫无进展,银钱陷于困境,向被视为奇才六弟竟然如此平庸,自己与江西官场方枘圆凿,今后如何办?他遣李元度仍回南康,自己留在瑞州帮六弟把,再不济,也是自家兄弟,今后还得依靠他来当曾家军主将哩!
这天深夜,曾国藩跟六弟在书房谈大半夜带勇制敌之道,正要就寝,康福来报:“蒋益澧在门外求见。”
“他怎来?”曾国藩深为奇怪,“快叫他进来。”
蒋益澧风尘仆仆地进得门来,向国藩、国华行礼。曾国藩问:“芗泉,你不在南康侍候德音杭布,跑到这儿来干什?”
“回禀大人,”蒋益澧恭恭敬敬地回答,“不是从南康来,而是从南昌来。”
众人都收起笑容。荆七给益澧送来饭菜。坐两个时辰快马,又累又饿,蒋益澧不讲客气,狼吞虏咽地连吃几大碗饭。他抹抹嘴,对曾国藩说:“昨天夜晚,文中丞、陆藩台、耆
“德音杭布又到南昌去?”
“是,大人先天走,他第二天就要收拾行李,陪他到南昌。”
“他这样迫不及待地到南昌去干什?”曾国藩皱着眉头,像是问蒋益澧,又像是自言自语。
“大人不知,”康福在旁插嘴,“前几天,文中丞给他在胭脂巷买套房子,又用千两银子在梨蕊院里赎个妓女,那烟花女据说是豫章枝花。他早就想到南昌去,只是碍着大人在那里。”
“怪不得大哥走,他就急急忙忙往南昌溜。”曾国华是曾氏五兄弟中对女色最有兴趣个,家有妻妾,还时常在外面寻花问柳。对德音杭布艳福,他甚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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