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创建水师,从无到有,纵横大江,扬湘威。彭玉麟乃湘勇水师众望所归之大将,本部堂赠你第三号腰刀。”
“湖北按察使胡林翼!”
“到!”
“书生从戎,鸿韬伟略,立功鄂省,英名远播。胡林翼为湘勇陆师杰出之大将,本部堂赠你第四号腰刀。”
发出喷喷声。彭毓橘从木箱里拿出把腰刀来,近四百双眼睛齐集中到这把腰刀上。曾国藩神情凛冽地说:“本部堂新近在武昌打造五十把上等腰刀。每把腰刀上都刻有‘殄灭丑类,尽忠王事’八个字,这是本部堂对各位期望,也是三湘父老对各位期望,愿它成为全体湘勇志向。”
曾国藩原拟发百把腰刀,昨天夜晚临时又改变主意,改发五十把,以此来提高身价。第号腰刀发给谁呢?他苦苦地思索良久。论湘勇首创之功,第号应属罗泽南。论攻打城池贡献,第号应属彭玉麟。论官阶品级,第号应属塔齐布。论劝他出山办团练之力,第号应属郭嵩焘。论对他个人恩情,第号应属康福。想到德音杭布和多隆阿先后地到来,想到他们两人背景,直到今天凌晨,他才把第号腰刀属主定下来。曾国藩在台阶上高喊:“湖南水陆提督塔齐布!”
“到!”塔齐布气宇轩昂地走上台阶,对着曾国藩恭恭敬敬地行礼。
“训练湘勇,劳绩卓异,攻城略地,连战连捷,塔齐布乃湘勇中第功臣。本部堂赠你第号腰刀。”
塔齐布双手接过,雄赳赳地走下去。正在大家无限羡慕之际,彭毓橘又从木箱里拿出把腰刀,递到曾国藩手中。
接着,曾国藩将腰刀依次赠给郭嵩焘、杨载福、王錱、李续宾、李元度、李孟群、刘蓉、陈士杰、鲍超、康福、周凤山、刘松山、彭毓橘等共四十七人。阳光照在刀鞘刀把上,五光十色,绚丽夺目。有喜不自禁地将腰刀抽出,立刻就有股强烈光束,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旁边人称赞着。欣喜、赞叹、艳羡、嫉妒,各种复杂心情,在受刀者和旁观者心中翻腾。这四十七把腰刀发下来,犹如批火药弹投在干草堆里,顷刻劈劈啪啪,烧出腾空烈焰;又如阵狂飙袭击海面,顿时澎澎湃湃,卷起滔天巨浪。湘勇军官们议论嘈嘈切切,眼光热辣辣。“多好腰刀!”“多令人爱重奖赏!”军官们心里想着,口里念着,仿佛皇上所赐翎顶蟒袍,都在这把腰刀面前失去迷人光彩。
“各位弟兄,”曾国藩宏厚湘乡官话又响起来,把沉浸在喜庆气氛中湘勇军官们唤起,“本部堂打造五十把腰刀
“浙江宁绍台道道员罗泽南!”
“到!”罗泽南跨上台阶,也行礼。
“创办乡勇,厥功甚伟,指挥作战,谋勇出众。罗泽南为湘勇德高望重之功臣。本部堂赠你第二号腰刀。”
罗泽南庄重地接过腰刀下去。
曾国藩又高声喊道:“广东惠潮嘉道道员彭玉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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