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麟听,吓得瘫倒在地,晕死过去。彭玉麟也没料到这着,他慌忙起身,对石祥祯拱手:“将军暂息雷霆之怒。青麟之罪,十恶不赦,不过,依在下看来不如暂且关他几天。听说曾国藩就要率湘勇前来攻武昌,待活捉曾国藩、塔齐布等人后,再召集武汉三镇父老公审他们,岂不是件大快人心好事。”
石祥祯说:“彭兄说得有理,就让他再苟活几天吧!押下去!”
亲兵过来,像拖条死狗似,把青麟拖下去。
青麟被押上来。他瞧见彭玉麟等均是座上之客,心里放心。他不慌不忙地走着,站在石祥祯面前,并不下跪。石祥祯愤怒地喝道:“狗官跪下!”
青麟仍不动。亲兵上来,脚扫过去,青麟立刻仆倒在地,想起好汉不吃眼前亏俗话,只得勉强跪着。
“狗官,报上名来!”石祥祯虎目怒睁,吼声如雷。青麟吓大跳,好阵才平息下来,低声回答:“丙申科进士前翰林院侍讲学士,现任礼部右侍郎,差委湖北学政,湖北巡抚青麟。”
“妈,死到临头还要神气,什侍郎、巡抚,统统都是妖孽,都要斩尽杀绝!”青麟跪在地上,不敢回嘴。石祥祯又问,“狗官,你知罪吗?”
青麟抬起头,望眼彭玉麟。彭玉麟向他丢个眼色。
青麟像喝口参汤似,精神振作起来,说:“本抚院无罪。”
“妖头,你还嘴硬!这些日子,武昌百姓诉苦伸冤接连不断,待数几桩给你听听,看你有罪无罪。妖头,你仔细听着:自从去年正月,天国将士撤离武汉三镇,向小天堂进军时,你们蜂拥进城,疯狂倒算,杀害与天国有往来无辜百姓三万余人。这是不是罪?这年半来,你们在这里对百姓肆意掠夺,横征,bao敛,数万百姓家破人亡,四处逃荒。这是不是罪?你手下官吏敲诈勒索,贪污中饱,你几千兵卒明火执杖,抢窃财物,杀人越货,强*妇女,无恶不作。这是不是罪?说!”
石祥祯重重地拍下桌子,个茶碗被震得跳下来,摔得粉碎,尽管有彭玉麟等人坐在上面,青麟还是吓得心惊肉跳。略为平静后,他为不在彭玉麟面前失去面子,强作镇静地回答:“刚才所说,有不是罪,有言过其实,即使所说皆实,也是本抚院前任事,非本抚院所为。”
石祥祯大怒:“不管是你干,还是你前任干,总之都是你们这些妖头狗官所作所为。吴文镕已被天国处死,崇纶逃走,旦抓获,决不会让他活着。天理昭彰,三位好汉把你抓来,今天岂能容你!”
石祥祯猛地站起来,大声命令:“把狗官推出,给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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