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流浪多久。”叶洽声音从背後传来,“看起来是没家回。”
这话说,夏至鼻子也酸,蹲下身,对著狗狗伸出手,轻声道:“过来。”
几秒犹豫後,狗狗像是终於确认什麽,猛窜过来扑进夏至怀里,咧开嘴拼命摇著尾巴。
“们养狗吧。”夏至说。
叶洽全无意外,笑得很温柔,道:“行啊。”
“没睡好?”
“好很!”夏至莫名肚子火,“点也不冷!”
叶洽头雾水:“也没说你冷啊。”
夏至还想发火,接触到叶洽平静眼神,又默默把脏话咽回去。早饭匆匆吃完,他动作反而慢下来,磨磨蹭蹭。
叶洽边穿衣服边道:“你还不去上班?快八点,赶不上地铁。”
悄悄,点声音也没有,也不知那狗是不是还在。
“应该已经走吧。”他不安咕哝著,“刚才肯定是闻到袋子里熟食才路跟来。”
“你不是要养狗吗?”
“要养金毛,才不要这样土狗。”
说完,夏至沈默下,莫名心虚起来,又忍不住看眼门口。这时候,他倒期盼叶洽再说点什麽,可是,叶洽只说句“随便你”就不再言语。吃完饭,轮到他洗碗,他边刷边不时瞄瞄窗外,根断枝猛然被吹打在玻璃上,他心里不由紧下。
“要你管!”夏至恨恨说句,站在门口,手握著门把却不敢拉开。
叶洽打扮停当,过来看见他堵在门口,拱下道:“让开,要出门。”
“出门出门!”夏至深吸口气,猛然把门推开探出头去,声音戛然而止。
昨晚天色昏暗看不仔细,现在,借著楼道光,他才发现这只狗愁眉苦脸,浑身毛被雨水凝成撮撮,脏到看不出原来毛色。双豆大黑色圆眼珠正盯著他,满是小心翼翼讨好意思。
他踏前步,狗狗立刻退後步,轻轻呜咽声,绷紧著身体,只前爪抬起来,像是害怕又像是祈求。
那只狗应该走吧?不知是哪里流浪狗,反正最後还是要离开,不用管那麽多。
晚上,夏至都心神不宁,在电视前面看著看著就神游天外,脑中不知想著什麽。等回过神来,电视剧只剩下片尾。
“起风。”九点半,叶洽从浴室出来,边爬上床边道,“今天晚上似乎要降温,你要加毯子不?”
“不用,又不冷。”夏至大声应道,随即又降下音调,“真不冷,不加。”
叶洽意味深长瞄夏至眼,没有再说什麽。这样後果就是夏至夜里睡半钻进叶洽被窝,像八爪鱼般缠得叶洽喘不过气来,狠踹他脚。早上起来後,他脸色腊黄,下床时佝偻著腰,活像千年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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