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揉揉她发顶。
“傻丫头!”
望着她,他眼中有春日湖面般温暖。
“看看,有没有漂亮些?”
初原微笑着,将小镜子放到她手中。拿着镜子,她惊奇地发现镜子里自己跟刚才很是不样,或短或长头发被修剪得整齐起来,还有个圆润弧度,偎着她脸型,他还帮她剪出道刘海,很秀气,但是完全没有挡住她眼睛。
慢慢抬起头。
因为婷宜当着他面嘲笑她头发,她难过很久。可是,原来,那天他根本没有留意到她吗?
“刚看到只是觉得,你长高很多,但是还是跟以前样瘦。”怕碎发落到她皮肤上,初原将她脖子上围布向上拉拉,“记得去美国之前叮嘱过你,你正是长身体阶段,要好好吃饭,注意营养,你忘记,是不是?”
“没……没忘!”她拼命摇头,“每顿饭都吃得很饱,范婶对很好,总是做很多饭菜给和晓萤,也吃很多,只是,只是不管怎吃,都胖不起来……”
将她脑袋固定住。
百草微怔地看着初原从屋内拿出套理发工具。
“修剪下应该会漂亮些。”
他手指动动她发丝,那样温柔,她忽然脸红,低下头去。微风中,剪刀修着她头发,他修得很细心,不时地停下来看看,再拨拨她头发。
细碎头发丝丝飘落。
有鸟儿在不远处大榕树上唧唧啾啾。
生平第次,百草为自己应该穿什衣服发起愁来。
今晚,廷皓前辈要她陪他参加个宴会,叮嘱她打扮得漂亮点。打扮……她几乎从来没有打扮过,除头发长长时候,有时候梳个小小马尾,扎上那只草莓发圈。
她想要请教晓萤。
可是晓萤上午就和同学到游乐场玩去。
“看看。”
“在美国时候,时常帮同学剪头发,手艺就练出来,还不错吧?往后头发长,帮你剪。”
“嗯。”
脸红红地看着镜子里自己,她开心得不知道怎办才好,忽然想到什,她站起来,飞跑出去。
端详片刻,初原开始最后修整。
“初原师兄……”
她咬住嘴唇,眼睛黑亮亮地望住他:
“……你说每句话,都记得,都没有忘。有好好读书,有好好吃饭,有每天刻苦地练功,即使遇到困难,也没有沮丧过,直很努力。”
初原手顿住。
“很丑……是吗?”
“嗯?”
“那天……你刚回国……看到头发……觉得很丑……是吗?”她头低得快到胸口。
将落在她脖颈处碎发扫去,初原声音里有笑意:“那天啊,还没有注意到你头发,你就不开心地跑出去。”
她怔住。
知道她苦恼,初原打量她片刻,微笑说:
“你等下。”
刚刚下点小雨,下午风清新微凉,空气中弥漫着青草气息,芬芳湿润。
木屋前。
苗圃旁长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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