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去路上,才发现自己仍然拎着毛巾,身上却只有件薄绒衣,寒风吹即透。头发挂上冰棱,呼吸之间呵出白烟,想着何洛爽朗笑,藉以取暖。
下来。
闪闪,细微火苗伶仃摇曳,终于被阵风吹灭。
“不等。”她低低地说,那男生幸灾乐祸地“戚”声。
已经二十分钟。
章远路跑出去,刚刚下雪,几乎没什人在夜里吹风打电话。很快找到个,塞电话卡进去,发现机器居然冻得连液晶屏幕都不亮。还是跑去系里导员办公室,按照号码遍遍拨过去,总是忙音。章远这才仔细看传呼时间,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前。
北京应该也降温,谁会在冷风中等这久?章远有些怅然。
此行去北京可谓喜忧参半,重逢喜悦来不及细细回味,便被种种烦乱思绪掩盖。当何洛说沈列“又能显摆,好像无所不能,关键时刻就出糗”时,对他无异于当头棒喝。章远心中明白,何洛不会指桑骂槐,她甚而是刻意回避着自己高考失利话题;但无心之间,便流露心底想法。何洛是脚踏实地人,这样咋咋呼呼自己,对她而言是否太幼稚太跳脱?
章远尽量将不快藏在心里,然而他感觉得到,自己语气间犹疑终究还是被何洛捕捉到。为什喜欢是个心思玲珑女孩?他不禁想起“阿香婆”天天倡导高论,“女子无才变是德”,找个完全仰视自己女孩,感情比较轻松。
然而何洛偶尔迷糊偶尔慧黠,羞涩沉吟,浅笑轻颦,在他眼中都是难以言述好。回想当年,与她应答之间如沐春风,少年矜持是唯障碍。
章远痛恨此刻疏离与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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