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泓眉眼弯
顾泓拂衣跪下道：“臣愚钝。”
书生抬手示意他起身，笑道：“身份和易容都是你师父安排
，若被你
眼看穿，千机老人名声往哪搁？”
顾泓道：“此事……”
“知道这事人不多。”书生倚着酒桌，“平月城中有几人知道，还有你父亲和师父。”
顾泓挑眉，半晌道：“陛下呢？”
顾湄俏脸红，挥手道：“谁为
他跑这
老远，
就是想来京城看看……”
丫鬟们哄笑作团。
“顺便……看看他。”顾湄有点尴尬，干脆道：“还想瞧瞧，甚样人，能让陆白藏甩下那堆烂桃花从良。”
顾泓随景烨出宫，却没去城外，而是停在城中家酒馆前。
这里位置选得极好，酒馆后头就是前人留下大片梅林，初冬尚无梅花开放，但枝头积雪，在太阳底下越发晶莹耀眼，十分好看。
顾老丞相拱手道：“谢陛下。”
随行宫人将父子俩带到已备好车驾中，顾家仆从都跟着上随行马车。
侍卫跑到顾沄身边，耳语些什，顾沄眉毛跳，上车与顾老丞对坐，道：“父亲，湄儿跟着来。”
顾老“嗯”声道：“就你母亲那个样，也不指望她管得住她。人在哪儿？”
“说是直跟在们后头，被侍卫发现之后。”顾沄忍不住笑，“就不知跑哪儿去。”
“于他而言，不过是从前位故人。”书生轻笑，“无声而来，自当无声而去。他如今很好，没必要再多位死而复生父亲。”
他站起来，看看窗外片白雪枝头，“当年你师父为几位皇儿测命，说母皇杀虐太重，祸及子孙，几个孩子都熬不到及冠，唯有烨儿，前半生身负命煞，后半生却是仁帝之相……还不信。”书生自嘲道。
“如今十三年过去，谁对谁错，再明白不过。”
顾泓头回听到这番话，不由也是怔。
“顾泓。”书生缓而有力地说，“无论你是因顾家人而忠于景氏，还是你确实……心悦于他？”他笑声，“还望你今后，敬他，爱他，护他。”
书生靠坐在窗边竹椅上，闻声转过头来道：“你早来。”
顾泓拱手道：“先生也早来。”
书生笑道：“来这里瞧瞧，别近四年，此处倒还如从前，点不变。”
顾泓抬起头，看着那双眼睛，——长睫低垂，眸光如水。
神色和景烨何其相似。
顾老慢慢道：“那就定还在这，多半藏在那几个丫鬟车里，罢，随她去。”
两人车后，仆妇坐马车里，顾湄挤在几个丫鬟之间，指头贴着嘴唇：“嘘，嘘……”
丫鬟道：“小姐，你私自跑出来，老爷会生气。”
顾湄笑嘻嘻道：“叫他生气多着呢，不差这件。”
她素来是纵性随时，跟两个四处游历兄长学身江湖习气，常常爱跟丫鬟们玩笑取乐，故此女孩们对她也不避讳，纷纷笑道：“小姐为陆公子真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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