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寂然无声地吃完晚饭,冒顿不像前些日子那样用言语刺激他辩论,反而闷头用匕首雕刻制作着什。
从这八天相处,青年上卿已经知道这位冒顿王子手巧得根本不像是个王子,反而像个做手工活匠人,想法也天马行空,难怪能做得出鸣镝那样古怪箭。
没有冒顿那样灵敏耳朵和对草原熟悉到可怕解,青年上卿也看得出来今晚冒顿不寻常。忍又忍,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放,你自己走吧。”
冒顿手中动作滞,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你是奴隶。”
去,反而是王离孤军深入,青年上卿从三天前起就开始担心王离安危。冒顿心思,青年上卿早就猜到,无非是带着他这个免死牌,使得秦军不远不近地吊着,就算是想要置他于死地匈奴骑兵,在看到秦军旗帜时也只会望风而逃。
可笑,这冒顿王子还祈求天地保佑什?要谢也得谢秦军啊!这妥妥是想蹭免费保护伞直蹭到王庭啊!
青年上卿越想越不爽,只能再次唾弃自己不中用身体。他把手臂伸出毛毯,顺便撸起袖子,借着月色星光,看着手臂上逐渐扩大血障尸·斑,不由自主地锁紧眉头。
那边冒顿祭拜完毕,便起身往他俘虏走来。
准确说,冒顿已经默认为这是他奴隶,这人吃得不多,喝得很少,感觉不到草原夜晚寒冷,不哭不闹,还不反抗,不愧为最佳人质。
青年上卿知道,冒顿舍不得杀他,不仅仅是因为身后紧紧追击秦军,也是他这八天来恰到好处地展露自己才华。没有出格到对方不惜切代价掳他回王庭,但足够让冒顿为听他讲经史子集而不下手除掉他。否则这偌大草原,冒顿孤身人都能从月氏国跑出来,没道理甩不掉人生地不熟秦军。
但不能再这样下去,眼看着离五月祭祀大会时间越来越近,若是再带着他起上路,冒顿肯定来不及回到王庭。所以青年上卿才开口,依着他判断,冒顿恐怕已经下狠心,决定杀掉他这个累赘。
见冒顿还要措辞搪塞,青年上卿淡淡地用匈奴语道:“其实还是会说些匈奴话。”
冒顿表情立刻尴尬起来,那岂不是他方才祈祷忏悔话对方都听到?还没等他狡辩,他奴隶就自己微微笑,流利地复述道:“天
“韩信,你真不吃吗?”冒顿操着那带着口音秦语,拿起旁腌羊肉。
青年上卿还是不怎习惯自己随便报假名,迟片刻才反应过来,摇摇头。他不想对冒顿报自己名字,对方若是不知道还好,要是知道他就更别想逃走。
“快吃!”冒顿还是用匕首片小块羊肉扔过去。
青年上卿无奈地看着手中甚至还带着泥沙小块羊肉,挣扎半晌,还是用手抹去脏污撕成小块点点塞进嘴里。
已经品不太出来味道呢,只能从咬合感觉来判断,这羊肉腌制时间有点长,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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