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命,扶棺回乡后留在苏州,但因亲戚多已疏远,夏泽兰也不愿在他们指手画脚下被安排盲婚哑嫁,便在安葬父母之后重新回京城。她个人支撑不家餐馆,便把铺面租出去,自己又因为手艺精湛被招入尚膳监当厨娘。因双亲早逝,无人管她婚嫁,独自人不知道有多逍遥自在。
当然,经常有那左邻右舍热心姑婆来攀谈介绍,夏泽兰总是婉言谢绝,毕竟她个人孤身在京,无亲无故,那些三姑六婆又能给她介绍什好人家。宁缺毋滥,就算辈子不嫁也没有什不好,这是夏泽兰早就定下决心。
只是,现在这个决心,微微地有些动摇。
夏泽兰面不改色地带着陆子冈踏入自家那个租出去小餐馆,因为已经快到晚饭时分,客流量已经增多,他们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陆子冈跟着她轻车路熟地穿过厅堂绕过后厨,之后便进到间狭窄小院里。这间小院里已经堆满许多晾晒干菜,那穿好山蘑菇、萝卜条和堆砌成摞摞大白菜,还有房檐下那串串垂下来金黄色玉米,更是令人感到股扑面而来温馨气息。
夏泽兰见陆子冈目光流连在玉米上,便连忙解释道:“这是玉蜀黍,从海外传进来,据说好保存,很多海上讨生活人都喜欢吃。又好种产量又高,最近京城也很风靡,闲时正研究些玉蜀黍新菜肴。”
陆子冈闻言怔,才想起这种原产于中美洲、是印第安人主要粮食作物玉米,正是因为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在嘉靖年间才传入中国。但大范围种植却在清朝时期。正因为玉米生长期和冬小麦交错,在黄河流域附近北方地区,可以和冬小麦轮流耕作,达到作物年两熟,成为下层人口主要粮食,这也是18世纪后中国人口迅速增长主要原因之。所以玉米还被世人称之为五谷之外又种谷六谷,可见其重要程度。
想到这里,陆子冈不禁道:“玉米直接煮熟吃或者烤着吃就很不错,炖汤或者搓成玉米面,剥粒炒菜,或者加点油和面做成玉米烙也更好吃。”
“啊?”夏泽兰请陆子冈回来给他做饭,也有让他吃吃这种稀奇玉蜀黍显摆意思,结果对方居然看起来比她更解。夏泽兰泄气后也重新振作,问清楚如何做玉米烙之后,便选两根玉蜀黍头扎进院子里小厨房中。陆子冈也没有进屋,而是陪在外面,按照夏泽兰指示帮她做些力所能及事情,挑水、择菜等等。夏泽兰小厨房虽然比起碾玉作司正厨房小许多,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中坛坛罐罐甚多,显然都是夏泽兰私家珍藏。
陆子冈从来不知道做菜还有如此多繁琐工序,因为现在厨房都是全自动或半自动机器,此时目睹古法厨艺,觉得无比神奇。连煮饭时添加柴火多少都有讲究,那个在厨房中忙碌妙曼身影,更像是在制作艺术品般,举动都充满令人意不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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